“就在这里吧,我的死期以至。”祖大寿道。
祖泽清大吃一惊:“父亲,这是为何啊?”
“你知道多尔衮为什么要派我为副使吗?”祖大寿平静无比。
祖泽清惊惶的摇头。
“就是为了将我的人头,送到隆武的手中,以解大明上下的怨气!”祖大寿指了指自己花白的头颅:“石廷柱、金砺、吴守进都凌迟了,我这个边关大帅,还能有好吗?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大明又何曾将女真当成国?这古往今来,又何曾有投降的大帅,担任使者,去往故国?所以,我必死!”
“父亲……”祖泽清已经惊骇的跪下来了。
“过了小凌河,就是锦州,锦州后宁远,宁远后山海关,有很多的故人故土在等着我,痛骂我,唾弃我,而山海关之后就是京师,等到了京师的那一天,就是为父人头落地的那一天,早晚是一个死,倒不如就在这大凌河了结,免得再受更多的羞辱。”
“父亲……”祖泽清哭。
“不要哭,让别人听见了,我们父子立刻就死!”祖大寿低声喝止。
祖泽清这才忍住哭声。
“人终究是要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只悔没有能力,将可法和泽洪都带回来。”祖大寿凄然了一下,然后接着道:“不过我终究是到了锦州,算是完成了肉票的使命,多尔衮应该也不会为难他们两人。”
“可辅政王说,盒子可以保全父亲的性命……”祖泽清想起了事情的关键。
“你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吗?”祖大寿表情和声音,始终都是非常平静,只是脸色越发的苍白。
祖泽清摇头。
“是骨灰。是前监军兵备道,孙承宗孙阁老的门生,救援大凌河,兵败被俘的张春的骨灰。”
“啊?”祖泽清惊。不明白多尔衮为什么要让他的老爹送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