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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亲卫惊慌的哭喊。

但尚善已经听不到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抬起满是献血,已经血肉模糊的脸,用尽最后的力气问道:“你,你是谁……”

这一刻,尚善的脑子清灵无比,他已经猜出了对手的名字,但他临死之前,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阎应元。”明将回他三个字,转身继续砍杀。

“果然……”

尚善呢喃了两个字,痛苦挣扎几下,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

等济尔哈朗和洪承畴赶到,看到的只是爱新觉罗·尚善冰冷无头的尸体。

济尔哈朗翻身下马,站在尚善的尸体前,欲哭无泪。

和尚善同为镶蓝旗后起之秀的爱新觉罗·屯齐,则是跪在尚善的尸体前,嚎啕大哭。

身边的建虏汉军旗将领也一个个也都是黯然。

金州,他们是夺下了,但此战能算是胜利吗?

不说他们北岭丢弃的数千尸体,只说今日明军弃城,他们的毫无所获和固山贝子尚善的阵亡,就足以令他们清楚感受到失败的痛楚。

更不用说,此时此刻,就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南关岭上,明军旗帜飘扬,壕沟墩台修建齐备,还设置有多处的炮台,俨然是另一个北岭——在北岭之下,他们前后扔下了将近一万具的尸体,现在南关岭,还能再继续吗?即便他们有毅力,将士们有决心,但上天还会给应有的时间吗?

今日是初一,最迟正月二十几,复州海州、还有对岸登莱等地海面上的冰封,就会开裂,船只就可以航行了。到时,明军船舰就会恢复对复州盖州等地的威慑和骚扰,大军后路不稳,粮草有危,他们还敢囤积重兵于金州,心无旁骛的攻打南关岭和其后的旅顺港吗?

没有人说话,但从济尔哈朗,洪承畴到汉军旗的经验丰富的一干战将,每一个心里都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