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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斗枢和刘永祚微微点头,陈奇瑜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最后也是点头。

朱慈烺这才下令:“就照李参议所说,军机处制定计划,和张国维共同探讨执行吧。”

“是。”

……

回到自己的御帐,朱慈烺摘去头盔,任由田守信等人为他卸去甲胄,想着李定国刚才所说,眼神不由欣慰,这半年多来,他时时派人紧盯李定国,对李定国在军机处受到的冷遇和排挤,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却从来都没有为李定国说过任何一句话,也没有对军机处上下有所暗示。在他看来,自古为大将名帅者,必须忍的了寂寞,受得了屈辱,如此方可成器,就如韩信当年的胯下之辱一样,如果李定国连这一点的挫折和冷遇都受不了,那也不过是徒有虚名,成不了大器的。

而锥子放在口袋中,终究是要露出锋芒的。

今日就是如此。

李定国所思所想,军机处上下并非没有人想到,但却没有人敢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其中的关键就是李定国少小从兵,在张献忠的贼营中混了十几年,经过的大小战役不计其数,经验极其丰富,这是军机处众人,包括陈奇瑜在内都不能比拟的。

——李定国可用,假以时日,就可以委以重任了。

……

朱慈烺躺下。

不久之后,建虏的战鼓和喊杀之声再一次响起,但这一次朱慈烺动也没有动,一觉到天亮。

天亮之后听田守信报,才知道昨夜建虏一共发动了三次“夜攻”,其中最后这一次竟然真派了少许兵丁渡河,向明军抛射弓箭,同时,建虏的火炮也开始鸣放,倒真是令明军上下紧张了一下,不过就像李定国判断的那样,建虏并没有敢大举夜攻,在明军鸟铳齐放,营寨稳定的情况下,他们在河中抛下一百具尸体之后,就急急撤退了。

“多尔衮,你究竟还有什么伎俩?”

来不及吃早饭,朱慈烺就急急骑马,亲到河岸边巡查。

乌克尓河很浅很窄,如一条玉带一般,横亘在草原之上,说是两军沿河据守,其实就是以乌克尓河为中心线,双方离着河水一百五十步建立防线,然后隔着河水互射互攻,昨夜建虏的夜攻也是如此,在百十步的距离上,双方乱射一通,天亮之后,各自恢复原来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