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首辅周延儒。
意思很明显,你老是首辅,接下来如何,请你老表态。
周延儒却不着急,垂着眼皮,老井无波的依旧在沉思。
次辅陈演却忍不住了,他第一个说道:“陛下病危,殿下遇难,国储悬空,陛下手指所向,正是旨意,下官以为,定王殿下当为国储,以安人心!”
说完,向定王拜了下去。
“下官不认同!”
陈演话音不落,就有人大声反驳,正是三辅蒋德璟。蒋德璟面色肃然,诤言道:“陛下所指何意,并没有定论,次辅大人这么心急,就要妄下结论?如果陛下醒来,言,并不是这样的旨意,到时,置群臣于何处?又置定王殿下于何处?传将出去,岂不是陷定王殿下于不义?”
听此一言,众人原本已经要弯下去的膝盖,忽然又直了。
蒋德璟向南拱手,接着道:“再者,太子殿下南下平乱,在九宫山遇难之事,虽然有骆养性的奏报,但他的大体,尚没有运到京师,尸骨未寒,这个时候就要册立新太子,既不和理法,也不符人情,历朝历代,从来没有这般急切的储君!”
说完,又向定王深辑行礼,眼中似乎有泪,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人有五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殿下为我皇明嫡次子,天命所在,但使顺天承命、尊上爱下,自然就会众望所归,根本不必听信奸人谗言……”
“蒋德璟,大胆!”
不等蒋德璟说完,李守錡就脸色大变,然后上前一步,吼了出来:“你设么意思?是训斥殿下没有五伦吗?”
“臣不敢,臣只是一番肺腑……”
蒋德璟已经是跪倒在地,哭了出来。
“什么肺腑?我看你是胡言乱语!”
李守錡朝蒋德璟怒目,然后向定王行礼:“殿下,蒋德璟枉为大学士,以大不敬之言,攻讦殿下,应当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