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不敢,指挥使的面前,哪有我的座位?有什么事,指挥使尽管吩咐就是了。”
左梦庚嘴上推脱,屁股却是坐了。
亲兵上了茶,退下了。
左梦庚正襟而坐,等骆养性吩咐。
但骆养性却迟迟不说话,只是坐在桌后,一脸愁容的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左梦庚本就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见骆养性迟迟不说话,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站起抱拳:“有什么事,指挥使尽管吩咐,侄儿必尽力而为!”
这时,帐中其他人都已经退出,骆养性的亲信更是站在帐外二十步,不许任何人靠近,所以不管骆养性和左梦庚说什么,都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骆养性望向左梦庚,叹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少帅说……我答应少帅的事,怕是做不到了。”
左梦庚眉角一跳:“啊?”
骆养性拿起桌上的一份硬本子,叹道:“你看看这个吧。”
左梦庚虽然是武将,但却也一眼认出,骆养性手中所拿,乃是官员的奏疏。
只是奏疏怎么会到骆养性的手中?
不过他也并没有多想,起身接过了,展开读。
和左良玉的不识字不同,左梦庚还是有一点文墨的,读书阅史,不成任何问题。
他首先看到,这是偏沅巡抚李乾德上疏朝廷的奏疏。
看着看着,他脸色就大变,看到最后,额头的冷汗都流出来了。
原来,李乾德在奏疏里弹劾了一个人,此人十恶不赦,指挥不力,临阵退缩,害太子殿下失踪,比宗俊泰等人的罪过大多了,非凌迟不足以谢天下;而这个人的父亲,也是跋扈猖狂,残害百姓,有不臣之心,朝廷必须严加惩治,不然久必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