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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田守信拜见殿下。”来到朱慈烺桌前,白衣人跪下。

朱慈烺抬起头,目光看向田守信,一时心情波动,心中颇多感伤——田守信被禁锢一年快一年了,这一年里,田守信从来没有出过后面的小院,虽然衣食无缺,但却不能和任何人接触。一年下来,感觉田守信好像苍老了十几岁,神情也憔悴了许多。

但朱慈烺不后悔,对田守信的处置是必须的,调查也是必须的,不然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否可以继续用?

朱慈烺盯着田守信,语有伤感:“一年了,当初你为什么要写我的起居注,今日应该能说了吧?”

田守信默然了一下,用头猛地触地:“一切都是奴婢的罪过,奴婢死罪。”

“你还在保那个人,不惜把自己的命都搭上?”朱慈烺脸色一沉。

田守信已经哭了出来:“殿下。奴婢只能说,那个人对殿下绝无恶意……”

“他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肯说?”朱慈烺叹。

田守信抬起头,泪眼惊讶:“您都已经知道了……”

朱慈烺点头:“你虽然是司礼监大掌印王之心的人,是他的徒弟,但对你恩惠最大的人,却不是他,而是坤宁宫主管徐高,如果不是徐高,十年前,你就被乱棍打死了,而如果不是徐高的暗助,你也不可能成为东宫典玺。”

田守信哭泣了出来:“徐公公是好人啊……”

“是好人,但可惜,他太执拗,他的一些手段,也没有用到正途。”朱慈烺叹口气,向站在旁边的唐亮点点头。

唐亮将手中的一封信笺,送到田守信的面前。

田守信惊讶。

朱慈烺道:“看看吧,这是徐高死后,从他住处搜到的,别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我却知道,他说的是你。”

田守信展开看,看后之后,伏在地上,呜呜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