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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附议!”十几个官员都站了出来。

其他人却都是默默。

傻子都知道,瞿式耜绝不是自己,而是得了太子的默许,才上这封奏疏的,只不过大家不能弹劾太子,所以才一股脑的将怒气撒向瞿式耜。

“瞿式耜,你有何话说?”

一片愤怒的攻讦之中,左都御史李邦华看向跪在殿中的瞿式耜。

终于,瞿式耜有了这一个说话的机会,于是他抬起头,望向御座上的崇祯帝,脸色平静地说道:“陛下,我朝丁忧,有一事可以例外,那就是兵事,所谓金革之事不避、舍孝尽忠。如今湖广动荡,流贼猖狂,正是兵事危急,能解此局者,除了太子殿下,臣想不出第二人。臣以为,为天下计,为湖广的百姓计,为大明的江山社稷计,太子应该夺情为帅,只有如此,才能稳定湖广局面,歼灭献贼!若只是为了守孝,置太子殿下这样的良帅于不用,从而湖广糜烂,一发不可收拾,万千百姓死于非命,这样的守孝,又有何意义?”

“因此,臣冒死上疏,望陛下恩准!”

说罢,瞿式耜拜首在地。

“一派胡言!”

黄道周和瞿式耜的老师钱谦益交善,平常和瞿式耜关系良好,他实在想不透,瞿式耜怎么会忽然变的这么难以理解,难道是受了太子的影响吗?

“兵凶战危,太子千乘之躯,岂可轻入虎狼之地,万一变生不测,该如何是好?再者,湖广局势,自有文臣担当,不论孙传庭还是马士英,都可以为湖广总督,岂可令太子殿下冒天下之大不韪,轻易出京?你瞿式耜饱读圣学之道,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今日上疏,你到底是何居心?”黄道周言辞咄咄。

“不错。”

群臣多是赞同。

御座上,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崇祯帝,此时终于是咳嗽了一声,用他疲惫焦虑的声音说道:“瞿式耜妄议夺情,着即革去所有职务,立刻离京!”

殿堂静寂。

看向瞿式耜的目光,有叹息,有怜悯,也有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