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堵胤锡一脸忧虑地说道:“此次建虏入塞,虏酋黄太吉亲自领兵,来势汹汹,怕不止是报去年兵败之仇,臣以为……建虏怕是有更高的企图。”
“通州虽然城小,但城中兵马粮草充足,保督亲自坐镇。中军姜名武,通州副将刘一松也都是敢战之人,臣以为,纵使建虏大兵来攻,通州也可无虞。”
“我军四万兵马严守运河,想要将运河变成长江那样的天堑,但臣以为,长江只所以是天堑,古来分割南北,其关键的因素,并非是江岸的守军和涛涛的江水,而是江中的战船,若没有战船,长江天堑也是守不住的,今日运河也是如此,河中若没有战船巡弋警戒,怕也是很难长期坚守……”
朱慈烺心头跳了一下,觉得堵胤锡所说,确实是一个隐患,但运河不比长江,平均宽度只有十五米,若是在河中行船,极易被岸边的敌人所攻击,弄不好,船只也会被敌人夺去,变成敌人渡河的工具,因此,建虏入塞之后,运河中的船只全部被收缴清理,包括漕运衙门使用的巡查船,也都被收了起来,现在难道是要拿出来了吗,可一旦被建虏夺取,事情就大了……
像是看出了太子的忧虑,堵胤锡说道:“殿下,臣听闻,我大明水师之中有一种鹰船,轻型,所载不过十人,两头尖翘,不辨首尾,进退如飞,机动性强。四周用茅竹密钉以掩护,竹间留铳眼,水兵在船上发铳,打击敌人,臣以为,鹰船用在运河之上正在合适,鹰船极窄,足可以在靠近西岸、我方一侧的水域航行,建虏够不着,又因为速度奇快,建虏想要夺取也是难……”
朱慈烺眼睛一亮:“鹰船,天津海防营可有?”
“天津乃是我大明三大水师,自然是有的。”堵胤锡道。
“好!”
朱慈烺面露喜色,忍不住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多谢堵主事提醒,”转对身边的唐亮:“立刻给天津巡抚路振飞传令,令他挑选精锐鹰船,巡查运河全线。”
“是。”
唐亮躬身。
这时,脚步急促,中军官佟定方急匆匆地奔了进来:“殿下,白广恩的兵,到通州城下了。”
朱慈烺猛地站起:“确定无误,就是白广恩?”
“是!”佟定方抱拳,得到消息,他亲自到城楼查看的,确实是玉田总兵白广恩。
古代做战,经常有假冒敌方将领和兵马,混入城中,夺下城门的事件,尤其是夜晚,因此,除非是确定身份,否则绝不能轻易放入城中。
朱慈烺点头,脸色凝重地说道:“令他进城见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