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杀了,一个不留。”兵丁回答。
蜡黄脸点头:“很好,出去吧,不管你接下来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准踏入洞中一步!”
“是。”
兵丁的态度极其恭谨,他看向“蜡黄脸”的目光里,不只有“敬”,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恐”。
兵丁退了出去,蜡黄脸站起来,将手中的长刀插回刀鞘,弯腰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小刀,向角落里走去。
篝火闪动,隐约看到,山洞角落里竟然还坐着一个人——一个低着头,双手被捆在一块大石头上,双脚也被捆着,但身上却披着铁甲,看起来也像是一个将领的人。
蜡黄脸站住脚步,先歪头看了一眼,见石头上的人并没有苏醒的迹象,于是面无表情的解开腰带,照着对方的脸,簌簌的尿了起来。
石头上的人被哧醒了,一个激灵,慢慢睁开眼,抬起了头。
第一瞬,他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他只记得兵败之后,自己带了十几个亲兵拼命的跑,途中差一点被一伙官军追到,幸亏一队兵马从旁边杀出来,救下了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义父去年在庐州刚收的一个义子,名字叫刘志。
义父收义子收的多,其中不乏炮灰,今日收了,明日可能就死,加上他张化龙入献营入的早,现在在所有的义子中,排行老九,算是比较靠前的,因此他对后面的“兄弟”根本不在意,更不用说情义了,但想不到在危急时刻,刘志竟然能带人救他,他极为感激。
杀退追兵之后,两人合兵一处,到山上躲藏。
说起来,刘志真是有两把刷子,既使是在逃亡中,队伍中居然也带有酒和肉,于是,两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想着怎么和义父的大军汇合。桐城一战,他们败了,损失了不少兵马,但主力受损却不多,在一众部将和干儿们的卫护下,义父张献忠已经成功逃走,往东面去了。
只要和义父的老营汇合,他们就不怕官兵的追击了。
但喝着喝着,张化龙就觉得头有点晕,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就觉得脸上水孜孜,唇边有咸味,朦朦胧胧中,一个人正站在他面前系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