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田生兰竟然将他田家的生意,一五一十的全都写在了供词了,一共十几大张,从天启五年,他田家第一次转卖禁品给建虏,到崇祯十二年的买卖,大概日期,交易的一些物品,都写的清清楚楚。
这一来,他田家的罪过就不是简单的一次两次,而是成年累犯,加上管家和账房先生的供词,从他商号里搜出来的一些禁品,等于是铁证如山。他田生义的死罪,怕是没得跑了。
看到最后,田生义再也握不住,手一松,手中的供词轻轻地飘在了地上。人也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跪在他旁边的王大宇和翟堂都偷眼观察,见田生义瘫成了烂泥,面无人色,心知大事不好,脸上都露出兔死狐悲的痛苦之色。
王登库更是慌张,他看向范永斗。
范永斗咬着牙,额头挨着地砖,花白的胡须不住的在颤抖。
“田生义,你还有何话说?”
朱慈烺冷冷问。
“殿下饶命啊~~”
田生义忽然爬起来,猛地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朱慈烺一挥手,两个武襄左卫冲上堂来,将田生义拖到堂后。
“饶命,饶命啊~~”
身影早已经看不见,但田生义的求饶声却久久从堂后传来,在大堂之中回荡,如鬼魂一般,仍跪在堂前的晋商们噤若寒蝉,每个人都意识到,田生义现在的结果,怕是他们所有人的下场,原以为只要咬紧牙关,坚不吐实,就有侥幸的机会,但想不到,太子早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
“刚才那个问题,你们有谁可以回答我?”
静寂之中,朱慈烺再一次冷冷发问,他始终站在堂中,目光也始终望着跪在堂前的晋商们。
没有人回答,但晋商们的眼角眉梢却都是看向了他们的领袖范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