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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烦涂公公了。”朱慈烺声音淡淡:“把他们都带上来吧。”又向李顺点头:“你可以回去了。”

“是。”

李顺躬身退出。

火药厂的几个管事者被锦衣卫推了上来。

一迈过门槛,就全部跪倒在地,哭天喊地:“殿下饶命,一切都是涂公公,跟我们无关啊。”“我们都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啊,殿下饶命!”

涂兴哲的脸,一下就白了。

怪不得不见他们几个人呢,原来是被锦衣卫抓去拷问了,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已经把实情全抖出来了。

“说,你们都是怎么奉命行事的?”田守信喝问。

几个管事者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

自从涂兴哲成为火药厂的掌厂太监之后,为了完成火药厂的生产任务,同时又为了给自己“增收”,就加快了火药的生产速度,对质量从不要求,只要能炸响、能冒烟就行,有时原料不够了,对硝、硫、炭的配比,也会临时调换。因此,火药质量越发不堪。

每年除了供给京营和各地官军的定量火药之外,多产出的那些火药,都通过地下渠道,悄悄卖给了京师的一个商人。

毕竟是军用火药,虽然质量下降,但对民间来说却依然是一个宝,因此供不应求。

和涂兴哲相比,阳武侯薛濂每年贪墨的那点火药钱,只是毛毛。

作为火药厂的管事者,这几人对涂兴哲的作为心知肚明,涂兴哲没想瞒他们,也瞒不住,于是就把他们也拉上了贼船,每个管事者每月都能拿到五百到一千两的“封口费”。

如果有人不听话,甚至想要告发,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