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子有所不知,那姓罗的一向就是这德性,出门并不带随从。”郑平道。
田川角荣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到罗德元身上,见对方走在路上身子挺得笔直,脸色不威自怒,确有几分官气。
“他就不怕被人刺杀吗?”
“这南京城如今治安甚好。”郑平道:“再说了,姓罗的平时上下衙走的这条道路多有巡丁。若真要去某地视察,衙门自会配备护卫。呵,那人也是出了名的抠,幕僚、仆役一个不雇,全是官府给他配的。”
田川角荣抿了一口茶水,微微冷笑,道:“抠?让他抠,若我现在下去,一刀就能捅死一个布政使。”
“这……虽是如此,只怕田公子也逃不掉。”
“逃不掉就逃不掉。”田川角荣道:“用我一个小人物,换他这样的一方大员,有何不值当的?”
郑平有些尴尬,缩了缩脖子,暗想没来由陪这个狠人把自己的命送在这里。
幸而,田川角荣说得虽凶狠,但又道:“不过我这次费尽周折才远渡重洋,不是来杀他的,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办……算这姓罗的走运。”
“是、是,在小的看来,田公子前程远大,性命远比姓罗的贵重。”郑平松了一口气。
两人再转头往窗外看去,只见罗德元已拐进了一条巷子。
“说正事吧。”田川角荣道:“我这次来,可以带走多少遗臣?”
“三百七十八人。”
“这么多?”
“是。”郑平道:“都是心向我隆昌帝与国公爷的忠直之士,文人、武士、工匠都有,还有大量的典籍、财物。”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把头凑得更近,轻声道:“还有几张火器图,都是军械局还在制的最新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