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廖矣,朝鲜毗邻辽东,关系甚重,他日或有外隙,后患不可复言。莫如趁此时机,即派大员收其全土改为行省,设郡县治之,方为上策……”

“师出何名?汝等忘祖训乎?此非楚朝乎?!”

“……”

先是吵着出师的名义,渐渐的,话题却又回到王笑头上。

还是那个老问题,等朝鲜国主来了,接受其觐见的将会是晋王、还是一位新帝?或者是别的什么名头?

其实,谁都不傻,为何明知道楚军已经占据汉城了,还在为是否出兵而争执不休?

逼宫而已。

王笑听得明白某些人的言外之意。

——“晋王,你是出兵了不假。但你到底用的什么名义?这社稷若还是楚朝的社稷,你绕得开太宗皇帝的祖训吗?这大楚的太祖皇帝对蒙元对外扩张之策极力否定,亲列十五大不征之国,严禁后世子孙征讨。你看,你今次违背大楚的楚训,我们不得不出言反对,我们知你志在四海,往后开疆扩土再有此事又何等麻烦?不若……改制称帝?”

所有的谏言与争执,其实都渐渐地汇聚成了这样一个声音。

它不停在皇极殿里回荡着,充斥在王笑耳边。

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都想让王笑知道,这个旧有的社稷已开始限制王笑扩张的野心。

有人是出于忠心,有人只是想成为从龙之臣,也有人是真心为国事着想。

当然有人沉默着,怜悯着周室社稷,却对王笑的大权在握感到无奈。

而能真正明白王笑心意的人不多,但总是有的。

总之,庙堂之上,也如世间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