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众看客们眼见圣人已是三度击球,而对手却还没有结成有效的抄阻阵势,顿时便爆发出一连串的喝彩声。
帐席中女眷们虽然也在密切关注着球场动态,但反应自不如男宾们那样激情外露,只是各自敛息握拳的凝望。
但也有一人激动不已,眼见圣人抢得先手,县主李裹儿便忍不住挥拳喝彩起来,随着马球再被颠扬,更是离席冲到了球场侧方,跟随着马球移动的方位,一边奔跑一边叫嚷指点:“往左后击去……”
球场上众球手们自不关心场外那些杂声,眼见圣人已经控球绕过己方底线,开始回转向中路策行,岐王也不无紧张的挥手安排己方的防位,并亲自充当主抄手,策马径直冲入圣人驰行的路线中。
眼见彼此还有数丈便能产生接触,岐王握紧了月杖打算在下一击中便进行抄断,可他这里蓄力尚未完毕,斜里突然冲出一骑,正是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新平王李千里。
原本按照马球的攻防阵势,球入中场后,除了主击手与主抄手的对抗,其余队员要各自捉对策应,以防马球落入别队之手,也是球场上最为精彩的博弈竞技部分,哪怕无球争抢,各自的抢位防冲也是精彩纷呈。
岐王队中安平王李隆范已经压位左线,负责阻断新平王,可是他这里虽然到位,对手却直向中场切去,只将他晾在侧方。
不独安平王心中凌乱,岐王见到陡然冲出、并且不闪不避直接向他壮来的新平王,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老东西为了保卫圣人真是命都不要,这一下真要撞实了,不说骑手如何,马颈都要撞断!
所以他也只能切线回避,险之又险的交错过身,错失了阻截马球的机会。
但新平王这一助攻太过突然,圣人再作颠击的时候,本来已经打算传给队友,可是因为侧护缺失,其他两人抢位也都不够精准,这一击落实的话必定失球。
险之又险之际,李潼将敲击的手势转为回勾,将球卡在了月杖曲处,凭着坐骑前冲的势能直接将球黏在杖上,向前直驰数丈,并在对手合攻之前将球杖一拨,甩给了右线超前的独孤琼,而他自己也被反应过来的安平王李隆范逼出了中线。
“圣人勿忧,老臣在此!”
这时身后又响起一声断喝,入场之后视线从来也未放在马球上的新平王再次策马冲来,斜端着球杖如斩马刀一般直向安平王马首削去。
李潼趁机摆脱了安平王的黏阻,成功跳马驰行逼临后线,但他这会儿也基本脱离出了马球的争夺中,对方三人策马纠缠抢断独孤琼杖下飞球。
独孤琼眼见不支,且从后线被断球的话,对方可以直接发攻,必然回防不及,只能直接挥杖将球击出了场外,让出了下一球的先手权。
“可惜了!”
新平王全无破坏己方攻势的觉悟,望着飞出场外的马球叹息道,眼见圣人有些无趣的从后线策马返回,便又上前咧嘴笑道:“圣人但需中线直切,余者抄断侵扰自有臣来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