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业在前庭一番卖弄,也吸引了其他兄弟姐妹,全都向此处聚来,领取自己的礼物,又有人因为爱物被别人抢走,忍不住叫闹起来。
“不要吵,不要抢!这些玩器,堂兄家里还有许多!堂姊说了,待她出阁,几大舍玩器都送给我,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喜欢什么就取什么,伯母待我最好……”
李隆业拍着小胸脯,一脸豪迈的表示道,其他兄弟姐妹们闻言后,也都纷纷鼓掌叫好。
砰!
突然一声闷响,众人转头望去,却见兄长李成器手中一具琉璃器偶落在了地上。
李隆业见状,小脸顿时一苦,有些心疼的冲上前,望着满地碎片说道:“这套器偶是我最爱,才送给阿兄……不要紧,不要紧,堂姊房里还有一套,转日再去,我再……”
说话间,突然一股力道从身后撞向他,李隆业顿时翻身倒地,李成器则怒道:“你是谁家儿郎?你是坊里乞儿吗?别人赏些旧器,你就乐得不知家门所在……”
李成器一边喝骂着,一边继续将那一套器偶另外几个全都摔砸在地,并指着其他弟弟妹妹们喝道:“不准拿,全都给我放下!我家何物没有?不需别人施舍!”
吵闹间,李旦正从后廊转出,眼见到满庭儿女苦恼,脸色顿时一沉,顿足喝道:“全都收声!”
一众子女们闻言后,顿时噤若寒蝉,李成器心里顿时也是一慌,转头望向父亲,疾声道:“阿耶,我……”
“随我进房!”
李旦示意宫人们入前去收拾器物并安抚儿女,自己则点了点李成器随声说道。
李成器低着头,乖乖跟在父亲身后走进了房间中,心中自觉理亏,也不敢抬头去看父亲,只是嗫嚅道:“我、我不是有意呵责弟、妹,但是、但是五郎他只在宫外待了几日,竟就被人用玩物迷惑,忘了……”
“忘了什么?人又迷惑他什么?阿郎,你、你怎么变得这般孤僻厌性?你在庭是长兄,弟、妹都要以你为榜样,一意有差,横加叱责,再浓的亲谊,经得起几番这样的败坏?你那些弟、妹,全都是稚龄懵懂,他们未必能明断是非,但却能察知好坏,你这副厉态,让他们还怎么敢亲近你?”
李旦抬手拍案,但说着说着,语调缓和下来,终究是怜惜儿子没有了慈母陪伴,不忍过于厉训。
但李成器听到这话后,却有一股逆气涌上心头,眨眨眼已经流下了泪水:“儿知言行多不称阿耶心意,但不论别人如何优秀,我才是阿耶的儿子!儿子出入内外,被人视作无物,等闲之时,并不敢向阿耶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