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真正旗帜鲜明、赶在第一时间入宫支持少王的则几乎没有。
如今李氏一门宗枝本就凋零,唯一能够在女皇面前说得上话的只有一个太平公主而已,但太平公主眼下还在忙于帮助少王安顿家眷,不能赶在第一时间入宫。
事情刚刚发生,少王处境局面已经大大的不乐观,也让人对此充满同情与担心。
禁中山斋院,薛怀义身穿紫红色的僧衣,脑壳上抹着香油、显得越发的油光锃亮,此时正端坐高台,手持经卷宣讲佛义。
高台周围聚集了大量的宫女宦者,一副专心听讲的模样。尽管他们也不知薛师究竟在讲什么,但此一类的无遮法会几乎每天都要举行,如果不参加,那就是不尊佛法、摆明了要找小鞋穿。
薛怀义在台上照本宣科的诵读,他对这一类的佛会兴趣不大,但却比较享受这种受人追捧的感觉。
可是讲着讲着,却发现台下许多人悄悄散去,这不免让他大感不满,合上佛卷怒声道:“作此无遮会,法施于众,不辨贵贱上下,为的就是扫除你们的贱性孽根,各人受惠,不珍惜这样的法缘,难道是想永生沉沦畜生道?”
听到薛怀义怒声,下方那些宫人也慌了神,一些本来已经退出一段距离的人又忙不迭返回来,叩告道:“请薛师恕罪。诸位大王贵人入宫,殿中乏人侍奉,所以才要……”
薛怀义听到这话,脸上便露出好奇,下了高台追问道:“诸王一起入宫,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河东大王今日归都,右台来中丞阻路,被大王喝令拿下,当街殴打、几近身死……”
宫人不敢隐瞒,快速将事情交代一遍。
“河东王今日归都了?”
薛怀义闻言后,脸色有些复杂,转又抬手抚摸脑壳大笑道:“几年不闻声讯,河东王倒是气性渐长,都敢招惹来俊臣那样的疯狗。狗贼让人生厌,也早该有人出手教训一番了!”
薛怀义对来俊臣乏甚好感,甚至还有些厌恶,那是因为他的干儿子、同样酷吏出身的索元礼,就是去年被来俊臣出手弄死的。
这自然让薛怀义心怀不满,自觉得没了面子,虽然也当街挑衅羞辱过几次来俊臣,但其人有女皇陛下的包庇,他也不敢太狠的报复回去。
此时听到来俊臣这家伙险些被少王打死,心里自然是有些快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