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留下也可以,但我的安危,留守一定要保证!家居崇仁坊,新昌坊别业,还有此樱桃园,一定要重兵陈设,震慑贼徒。贼徒一日不能罗网,陈兵一日不准撤离。还有我府卫数少,再留几百闲兵出入拱从。”
武攸宜听到少王狮子大开口,不免感觉有些为难,他虽然执掌西京留守兵众,诸禁苑守卒是不能随便调动的,哪怕是他也无权。
至于那些能够调动的卒众,各边城门、再加上自家诸产业也需要看顾,眼下曲江池这里还需要重兵监控,现在他手里能够调用的兵力也实在有限,实在不能满足少王的要求。
但少王却不依不饶,甚至亮出刚才被刺损的衣袍,可见当时情况是岌岌可危。由己度人,若非情急万难,哪怕杀身之仇,武攸宜都觉得自己是下不去手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面孔拍成那副烂样子。
“河东王遭此横劫,在情在事,我不该再……”
“余者不必多说,今日能论的,只有增派护卫,否则我寝食不安,更不敢再迎凑诸事。”
所以说坏人也真是思维别致,李潼遭遇刺杀,首先想到的不是车马分明的报复回去,而是借此营造一个更佳的搞事条件。
西京各边兵力分配,已经是捉襟见肘,这一点他自然心知肚明,但仍借此强请,要为敢战士们创造出入无禁的城防环境。
“好罢好罢,这事我来安排,一定让河东王你安寝城内。”
武攸宜这会儿也实在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眼下他也是心有余悸,河东王死不死、他倒不关心,可是西京此边事情已经呈送神都,绝不是能随便叫停的。特别定王与太平公主儿郎还在河东王邸客居,也让他不敢过分用强威逼少王。
“但是全城搜捕贼徒,眼下绝对不可行!河东王你福泽厚积,能免于难已经是一幸,更幸是事发于隐地,没有造成人情震荡,否则贺祝之事将无以为继。若此事半途而废,你我两人怕都要生不如死!”
武攸宜也是拙计,只能连哄带吓的先安抚住河东王,且把眼前事敷衍过去再论其他,或者说敷衍过眼前,之后他才不招揽这种无头罪事麻烦自己呢,少王爱向谁控诉就向谁控诉。
李潼也算是勉强达成了自己的意图,先将武攸宜强留园中,一直等到新的守卒派来,这才让武攸宜离开。
“将这死尸暂埋园中吧,之后转葬别处。”
待到武攸宜离开后,李潼才又吩咐道:“知事诸众,暂且不要让她们接触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