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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知母亲需要的不是她夫妻和睦,而是她对驸马武攸暨的控制,所以如此表态。

武则天闻言后便笑起来:“你这娘子幼来好强,年长争胜,如今连儿辈少流都不放过。定王虽有英姿,内实恭良,你也要稍敛骄气,相亲相容。”

母女又闲言片刻,武则天才吩咐宫人将公主送出。

韦团儿长送公主直至殿外,正待告礼退回,却被公主抬手拉住并笑道:“陛下也没有急情使用,可否有劳韦娘子送出一程?娘子你旧作司乐,如今我要戏场争胜,少不了闲情偶问,盼集众助。”

韦团儿眨眨眼,向身后宫女交代一番,然后才捧着公主披帛一同行下殿阶:“河东大王才誉久享,公主殿下是神都城里声辞女帅,两位贵人斗技争美,婢子拙才,就算乱入,能左右几分局面?”

“话也不可这么说,少王旧年弄闲内教坊,并为娘子领受。我若能招募娘子,则就是知己知彼,大可运筹。”

太平公主反手拉住韦团儿,笑语说道。

韦团儿听到这话,美艳的脸庞隐有羞涩:“殿下这么说,婢子更惶恐,实在没有深入王怀,哪敢自划彼中,凭此邀宠。”

“娘子谦言,怕是情怯?唉,其实我作这些闲戏,也只是消磨时光,胜负如何,早有人望趋定。少王自是我家玉树,别来常思音容,恼他久离不归,窥望圣心,怕也同于此情。这小子自迷西京风月,流连不返,让人恨不能系引归都,只在席前趣戏。”

太平公主一边走着,一边感慨叹息道。

韦团儿低垂着头,神情隐有变幻,只在心里默念司宫台杨冲叮嘱,凡外人议论少王,一概不应。

太平公主则谈兴极高,一路话说不断,但在登上离宫的车驾之后,终于叹息一声说道:“少王除服之后,使人告我,让我助他短留西京。苦衷权衡,我又怎么会不明白,无非忧恐新王逼迫,但就算远避西京,又哪能避得开耳目所望。我听说日前陛下贬论少王,魏王等都在席有闻,察情知意,怕将有不利之谋。为了关照他,我才指使孩儿走往西京,盼能稍助人势,使人忌惮。”

韦团儿听到这话,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公主有这样的心怀,大王想能无忧。”

公主闻言后则叹息道:“也只是稍尽人事罢了,世情险恶,能支几分啊。陛下不眷旧人,未来若再有势恶,我只怕也要敬而远之。”

“陛下并不是不眷旧人,所以厌言大王,是、是因为……”

韦团儿握紧拳头,稍作挣扎后,终于还是说道:“西京建安王前日入表,杂陈大王进言,因受势迫,大王屈言美饰建安王,只道西京政通人和,所以雅集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