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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个方法需要门路和时间,后一个李潼压根就不考虑,那些敢战士们是有着崇高的信念与道德感,如果真让他们化身蜂盗,自身组织直接就崩了。

为了弥补巨大的亏空,原本家人拿来闲戏发明的肥皂盒香水之类,李潼都让人带往两京倾销,但也只是杯水车薪。故衣社维持眼下的规模尚且艰难,如果再谋求发展,将无以为继。

正在这时候,终于让他看到一线转机,西州他那老亲家唐休璟终于上书朝廷请复四镇。

所以李潼是打算也组织一支远征队伍,趁着两国军力毕集西域的时候搞点趁火打劫的事情,抢一波河源附近那些没有防备的吐蕃奴隶主们,顺便扩清一下河西商路上的走私通道,瓜分一点战争红利。

而且未来唐军、应该说周军了,将会常驻安西,趁着还没有地方势力涌入进来、抢先下手布置几个据点,未来西方商贸必有他一席之地,总好过便宜了沿途那些土羌羁縻部落。

第0222章 吐谷浑王族

至于这些真实的意图,李潼并没有详细告知在座众人,倒也无关信任与否,只是没有必要。

如今他这个宗王身份,在整个故衣社中都还是一个秘密,知道他身份的只有秦雍、河东、神都这三处行社的直案社首以及十几个敢战士头目。

古代的政治构架,有其周详缜密,也有其网漏吞舟。只要不与台面上人物产生什么牵连,民间组织纵使庞大也不会获得太大的关注。

这里面又有一个例子,陈子昂的父亲陈元敬号为西南大豪,岁饥而出粟万石以赈乡里,时有决讼,不取州郡之命而信公之言,四方豪杰望风景附,简直就是一个唐代的及时雨,官府也不加干涉,反而要予以礼敬。

可是当陈子昂在朝廷中枢混出了名气之后,因为得罪了权贵,哪怕辞职归乡,仍被构陷入狱,冤死狱中。

故衣社言有十数万录籍社员,但分散在关中、河东与河洛之间本就人烟稠密之地,而且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朝廷控制之外的流人,即便有心人仔细追查,无非乡党捐麻互助的义社,这种程度的体量与影响,还远不足以让人警惕有加。

可如果故衣社与朝廷大员,特别是时下本就敏感的李氏宗王产生直接的联系,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是必须要全力打压、铲除的对象。

在故衣社或者自己还没有壮大到一定程度之前,李潼都不会挑明这一层关系,也就无谓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太多人。

但哪怕这一构想还未尽数吐露,在场众人也都惊诧不已,为他的大胆而感到心惊。

“行走西荒可不是乡野游乐,儿郎们就算勇义有力,可贼蕃也是骄横凶残,还有近乡就食的便利,就算儿郎能耐苦寒,器杖、牛马的使用,该从何处来?即便能捕食奴帐,也得先攻破奴防。大军十余万,举国用力,论战都不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