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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拿起毛巾擦脸,顺口问:“我身上有酒气?”

“怎么会,但听说爷和李油郎喝酒去了吗?难道石大郎敢胡乱编排?”柳奴奴说着,叉起红袄小蛮腰,“我这就去教训他!”

陆宁微微蹙眉,“从我回来你就聒噪,本该主母吩咐你之事,你越俎代庖,还不滚下去?!”

柳奴奴吓一跳,立时收起了威风,小声道:“是,是,奴,奴只是怕主人醉酒难受,一时情急……奴,奴这就去煮汤……”轻轻退后两步,转身去了外室,听着小火炉和锅碗的声音,自是去煮汤了。

秦氏心情更是复杂,这位兄嫂,其实根本不知道现今是什么状况,但显然不甘心成为自己的“婢女”,这几日圣天子不在,兄嫂还是过去一般,说话夹枪带棒,甚至要自己做房内杂务,现今,当着自己的面,更是不要面皮的讨好现今决定自己两人地位荣辱的这个男子,对在府内心高气傲尖酸刻薄无比的她来说,未必心内不在落泪,这些作派,看来是横下心来什么都不想,就要先压过自己再说,甚至会不惜勾引这位“主人”吧。

不过,如果兄嫂知道面前“主人”的真正身份,又哪里还敢动这些小心思?

“爷,县君她,哦,春兰她,并没有冒犯爷之意。”秦氏轻轻坐在陆宁身侧,小心翼翼措辞帮兄嫂说情。

这几日陆宁不在,她也渐渐从恍恍惚惚的状态清醒,也慢慢想明白,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有这种怪癖,自己也就扮演好“他”偏房的身份,自自然然,如此他才应该喜欢,至于以后会如何,只能看天意。

被自己连累的父母兄妹等,也不知道在何方,又说不定,眼前有他们的一线生机。

陆宁微微点头:“我知道,我也没生气,但在这家里,你是主她是仆,莫让人看着奇怪。”

“是,奴明白了。”秦氏轻颔螓首。

“啊,爷,昨日来了两名女税官,说到了年底盘查文园账目,后来见铺子真的门可罗雀,也就走了。”

哦?陆宁笑笑:“这可有点遗憾,我还想见见女子差官,如何行事呢。”

皇家女子学院的存在,最终结果,显然不是给圣天子选嫔妃或者宫内女官、女侍之所。

十几年来,培育了许多人才,在陆宁眼里,这些人才再回去过寻常妇女相夫教子的生活未免浪费生产力,而随着内府充实,包括各处皇庄,也很难消化越来越多从女院毕业的这个时代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