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记油坊,去年也开始冷榨原料比较便宜的黄豆油和棉籽油。
陆宁虽然知道汴京并不代表全天下,但见到这些显而易见的变化自然高兴。
今日来李记油坊,陆宁是来道谢的。
刚刚回文园见到李大叔推荐的钱掌柜,聊了几句,很是满意,便带着石大郎,买了四色点心沽了二斤米酒,特来道谢。
见到陆宁,李大叔高兴极了,穿起汗衫,领陆宁回内宅,无论如何要留陆宁喝二两。
陆宁也不推就,就在李大叔家暖和和的东厢房,摆了酒桌,李婶炒了几个小菜,更去外间买了些熟食,一斤卤肉,半个猪耳,几两猪肝。
李大叔家虽是小康之家,这桌菜肴也算丰盛了。
陆宁却是有些奇怪,这李大婶,以前对自己可没这么热情,甚至满脸堆笑,还殷勤的给自己和李大叔烫酒。
然后也不在旁讨嫌,笑呵呵的,“大官人,你和他吃,有什么需要喊一声,我能听到。”
几口酒下肚,又见老伴挑门帘离去,李大叔嘿嘿一笑,“贤侄啊,现在街坊里,可都知道你厉害的紧呢,前几日,翠花阁的老孟,还来拜访你呢,以前,他哪里理咱们这些街坊?”
翠花阁是卖胭脂水粉的,自从内城里有一家大户人家开始用翠花阁出品后,那孟掌柜眼睛就长到了头顶,再看不起住在市城的街坊。
汴京人,民间来说,也存在鄙视链,能住内城的自然最尊贵,外城其次,然后才是外围市城,接下来便是郊区,最后是京兆府所辖的四方县域。
当然,京兆府各县,出了京兆府,自然还自觉是人上之人。
此时陆宁听李大叔言语,便知道,定然是因为自己捞出了石大郎了。
李大叔、孟掌柜等知道石大郎这个事情的小圈子,自然不懂此事之难,但能从官狱中捞人,哪怕是隔三岔五就会进去的青皮,本身也代表着不小的能量了。
看向蹲在墙根的石大郎,陆宁笑道:“你真不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