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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盛蒸饼的纸袋里摸出一张火漆密信,拆开看,陆宁不禁一笑,有个难题,却是有了眉目。

……

第二天陆宁结束打铁很早,薄薄晨曦起的时候,陆宁便从军铁铺走出来,回到广宁坊木楼收拾了一番,出来的时候倒是利利索索了,不像在军铁铺中,他满脸满手搀着布条,好似生了癞痢一样,铁匠学徒,有的背后便将文大师称为癞痢大师。

等到食时,八点多钟的样子,陆宁出屋,走向对街春河楼。

春河楼是一座很有些陈旧的二层酒楼,后院是客栈,但价格偏偏守旧,好似怀念昔日酒楼鼎盛之时一般,甚至还涨了几分价,是以平素客人不多,陆宁径自便去了后院。

如果尤老太公在,必然能看出来,春河楼里那略显娇俏的老板娘和后厨虎背熊腰的厨师,便是当日他被“赎”出来时,交货地点的那十字路口野店的夫妻档。

春河楼后院天井,有一个悍妇似的墩粗胖,这是野人海里的婆娘,每次见到她,陆宁都会想起陇如部的米珠,陆宁嫌她名字绕嘴,都是喊她海婆。

海婆正在打扫院子,看到陆宁微微一呆,见陆宁更向其中一个小院走去,她忙拦住,满脸怒气,沙哑嗓子含含糊糊的,她刚刚学中原话,说得很不流利,只能扮哑巴。

“海婆,是我……”陆宁压低声音。

海婆猛地一震,更诧异的上下打量陆宁,血盆大口再合不拢。

此时的陆宁,不但变成了一对吊眼且皮肤黝黑的汉子,便是个子都矮了一些,看似厚厚的破烂柳絮棉裤,实则很薄,掩饰陆宁屈膝行走,甚至陆宁的眼神都变得混浊起来。

海婆自然认不出他,但陆宁用没掩饰的声音一声“海婆”喊出来。

海婆吃惊的盯着他,甚至都忘了见礼,直到陆宁从她身侧走过,她才激灵一下回神,拍了拍胸口,小声叽里咕噜嘀咕几句,大概意思就是我的妈啊,主人还真是神仙,会变模样的,吓死宝宝了。

陆宁进了小院,直奔正南房舍,到了阶下轻轻敲门,笑道:“是我。”

门很快被人拉开,陆宁走入,里面暖和和,更清香扑面。

“主君。”娇滴滴声音,出现在陆宁面前,一袭玫瑰红齐胸襦裙,雪白锁骨性感,小腰盈盈不及一握,风流媚态万千的可不正是尤五娘,她眼圈突然就红了,又忙雪白小手抬到额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