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德州,新政刚刚实施,人心更未归齐,这不,茶铺中都能听到文士们的论战。
当然,便是反对自己的新政的,所说也极为隐晦,遣词造句极为小心,如此,自然就不是“齐王党”那牙尖嘴利且又可以畅所欲言的文人之对手。
其实便是那些骂自己的文人,陆宁自也并不在乎,就算跑到自己面前指着自己鼻子骂,那也无所谓,更没什么愤怒的要砍人脑袋的情绪。
思想不一样而已。
不过自己觉得,论思想性,还是见识过后面一千余年华夏发展历史的自己,看得更为远。
自己可不想科举取士变成畸形,最后题目、文章形式等等越来越僵化,最后变成斗八股文之类。
对整个民族发展来说,要选拔的精英一辈子都在钻研这种怎么不说人话的混账学问,然后才能出人头地且成为统治阶层,用这个群体引领民族前进?简直鸟用没有,也莫怪明清数百年如一日,整个社会架构思想等等,完全死水一般,数百年都在原地踏步。
所谓盛世,最多也就天灾人祸少一些,多收了些粮食。
这种盛世脆弱的,说不定马上就能变为乱世。
所以,既然有这个机会,自己就翻天覆地一把,哪怕身死国灭,至少,对国人的思想,也会带来巨大的冲击。
好在,从唐一代,士族统治才不占据主导,高效的科举开始从寒门取士,下层有了改变阶级属性成为社会精英的可能,而科举的形式,也还未僵化,且大唐开放之包容遗风,多少还在,自己这么搞,就算世人诽谤,但哪怕文人中,也有支持者。
如果是明清时期自己咔嚓来这么一下,怕立刻就成为全天下的公敌了。
正琢磨之际,外间刀婢挑门帘进来,单膝跪倒:“主父,西尚宫夫人有信到。”双手奉上一封信笺。
陆宁微微一呆,自己远离兖州,虽说是为了巡视天下,也可自己看一看自己新政,用在这个时代,有哪些弊端。
但何尝又不是因为看着一大家子实在头疼。
正妻就不说了,第一个让自己头疼的主儿,东宫和西宫,自己虽然挺想她俩,但如果在兖州整日和她们在一起的话,永宁立刻就得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