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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板子下去,刘鼎已经痛得脸色惨白,动一下都疼得要昏厥一般,只能趴着,有大夫进来给他上药治伤,但看起来,东海公还有话说,并没令人将他拖下去。

上药的大夫自然不是王敬轩的妻子钱氏,她还没收到正式文书来东海公府履任。

王敬轩此时,心里冒起个古怪念头,妻子真蒙东海公辟用而不是玩笑话的话,以后怕业务会很忙,说不得,就要女扮男装抛头露面?

心下又琢磨,这东海公,莫看年少,真是个狠角色,自己祖上产业,就全依仗他老人家了,他若事败,自己能北逃更好,逃不掉,那就是命。

原告陈金财,更吓得大气不敢出,他是个聪明人,又哪里不知道自己现今是被当枪使了?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该受这王敬轩撺掇,结果几十贯钱的民案,越搞越大,这东海公未必能在这里长久,等以后那刘鼎秋后算账,自己怕要十倍百倍的被报复!

王大郎啊王大郎,你可害苦我了!

陈金财心里只是哀鸣。

刘鼎被打完,陆宁看向官原,道:“本朝升元格,抗换推令而枉法者,其案得利,该如何惩治?”

官原犹豫了下,终于还是道:“等同受财枉法!”这些条文,他都背的滚瓜烂熟。

陆宁微微点头:“此案其妻得利三十四贯有余,便等同刘鼎受财三十四贯枉法,又该如何惩治?”

杜宝库和陈泰行二参军都是脸色大变,刘鼎也猛地抬头,嘶声道:“东海公!你这是小题大做!”

官原看陆宁盯着自己,心下叹口气,缓声道:“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绞……”

一匹,指的是绢,一匹绢,官方价以铜钱计数就是一贯铜钱。

也就是,刘鼎的罪行,等同于断案时受贿三十多贯,而且断错了案子,帮行贿者得利,按照升元格,乃是绞刑。

陆宁冷哼一声,“先将这刘鼎打入大牢,待上报刑部再做决断,龙溪县令一职,我不日择贤才推举。”

泉漳二州的官员,都是晋江王留从效“推举”给圣天子,所谓推举,其实就是用词好听,实则就是留从效直接任命,再报上中枢,走个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