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墙之隔。
承光殿中,二董并天子,亦是彻夜难眠。宫中用度,已堆满四殿。宫殿周遭,亦积满薪柴。二董家眷,分居左右偏殿。天子避入后殿。虎贲中郎将,扼守前殿。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二董所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目视二董,慷慨发声。董侯却目光游离。树倒猢狲散,大难各自飞。譬如西楚霸王所言,此乃天意,非战之罪。
“朕,‘仁之至,义之尽也’。”
董侯心中所思所想,被董重悉数入眼。
与董承四目相对。二董这便定计。
“陛下。”董重抱拳出声。
“大将军,何事?”董侯振作精神,强掩颓势。
“臣,窃以为。蓟王必不奉诏也。”董重颇多,“死到临头懊悔迟”。
董侯心中慨叹,反而强劝:“大将军,切莫丧气。三日之内,当有转圜。”
董重苦笑摇头:“臣,又以为。陛下之事,蓟王已知。”
“蓟王知朕何事?”天子果然中计。
董重语出惊人:“陛下非出先帝与王美人。乃太皇三子也。”
“这……”天子焉能不惊。
见机已到。董重又出惊人之语:“太皇诊籍具在,陛下问太医令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