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子,远比总角之年,更为早熟。
“蓟王若上表,求迁旧都。”须臾,天子又问:“太保,又当何为?”
“臣,窃以为。太保必不敢逆。”董重咬牙答曰。
“呵呵……”少年天子,含笑发声:“朕又何尝不是。”
“……”董重猛然噤声。气闷之下,一时竟面红耳赤,汗如雨滴。
待车驾离宫。
董重一口气泄,猛然瘫坐榻上:“非我谗言惑主。实乃天子……不欲!”
再深思,已不敢再思。
蓟王都,北宫凤凰殿前。宫妃齐聚。便是二宫太皇,三王太后,亦圣驾亲临。
“如何?”王太后问中宫药长。
“华贵妃,已先行入殿。”中宫药长,如实作答。
前太医左令,茝若殿贵妃华妁,嫁入蓟王家,改仕少府尚药监,掌御药。称御医令。掌宫中医事。蓟王远征前,公孙王后,避怀而孕。十月怀胎,如期临盆。
数月之前,便不再垂帘。后宫诸事,亦交由秦后、甘后并甯贵妃等人掌管。专心养胎。
王后产子,乃宫中头等大事。蓟王家书,每每问及。万里心牵。
话说,公孙王后,犹长王太后数岁。蓟王唯恐有失。王宫上下,更如临大敌。唯恐万一之失。今夜不闻机杼声,只因宫妃皆聚于王后殿前。
“长姐‘灵威神佑’,‘唯天所相’。”绾贵妃柔声劝道:“母亲,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