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不谋尊,疏不间亲。”稳住心神,王妃自帘后言道:“诸君,恪守臣节。不问蓟王家事。岂料家门不幸,变生肘腋。族兄刘平,竟是襄楷门徒。且自幼对夫君,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贾诩自责不已:“未能尽人臣之责。诩,有罪。”
“臣等,同罪。”荀攸等,亦伏地请罪。所幸王妃未曾告知蓟王义弟,幕府将校。否则,如何收场,亦未可知。
左慈言道:“刘平自幼得襄师真传。虽未一身二主,却习得日月并行,阴阳交替之法。人前人后二张脸。临行前,又被施以‘大通坐忘’之术。将夜间记忆,悉数封印。故淳淳长者之风,与生俱来。全无破绽。便是刘平自己,亦全然不知,还有昼夜之别。襄师,煞费苦心,借刘平为主公消除隐患。从此往后,一般幻术,主公当可得免。只需醒来,当倍于先前。”
“襄楷此人,我竟全无印象。”长姐长伴三墩身侧,对楼桑一草一木,了如指掌。为何独不知还有襄楷此人,潜伏身侧。
“主公少年时已声名远扬。方士本就游走四方,居无定所。若裹挟流民、工匠之中,王妃焉能察觉。”左慈自能体会。
王妃遂问道:“王上无法主事。诸君以为,该当如何。”
“以退为进。”贾诩已有定计:“‘昔颜渊以退为进,天下鲜俪焉’。洛阳皆知,今日王妃便将归国。何不与主公同回。我等亦分批离京。函园得鲁肃守备,当万无一失。”
“报——”便在此时,有云霞卫来报:“陛下遣黄门令,恭迎王上入朝。”
贾诩心中一动:“朝中必有大事。”
“速请少令。”王妃言道。
“喏。”
须臾,左丰乘天梯,直升五重爵室。
见爵室帷幄横栏。帘内王妃独坐,不见蓟王。帘外幕府属吏,各个表情肃然,似还淤满悲愤之气。左丰咯噔一下,急忙收拢笑意。趋步入内,帐下行礼:“奴婢拜见王妃。”
“少令免礼。赐座。”
“敢问王妃,王上何在?”待坐定,左丰小心问道。
“王上,昨日大宴群臣,宿醉未醒。”王妃回问:“少令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