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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公车远去,路人各自散去。早有门下游缴,一路尾随游方术士而去。

便是一场偶遇,只需与蓟王相关,门下游缴,亦不敢有丝毫大意。

少顷,蓟王地宫耳室。

记室掾,遂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此人,来路不明。如其所言,乃一路‘筚路蓝缕,沐雨栉风,远游至此’。后入千秋观,失去踪迹。”

幕府中丞贾诩,不置可否:“守丞可有异常。”

“并无异常。”记室掾答曰:“守丞乃主公族兄,又承旧名。往来南北二宫,颇受礼遇。一无名方士,胡言乱语,焉能乱其心志。”

贾诩轻轻颔首:“切莫大意。命游缴,紧盯千秋观。若再遇此人,当场拿下,定要问个清楚。”

“喏。”

时人重名更惜名。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

刘平之名,乃重拾蓟王旧名。故有拾人牙慧之嫌。平时出入宫廷,接人待物,长者之风。日积月累,习以为常。虽不曾“自命不凡”,却也“自视甚高”。

今被无名方士,一句“此刘平,非彼刘平乎?”当街揭短。先前所积,傍身名望,顷刻间支离破碎,化为乌有。对刘平心境的打击,可想而知。

返回国邸后,竟卧床不起。对外只说,偶感风寒,并无大碍。然唯有幕府中丞贾诩,知其心气难平。

名人高士,多“心高气傲”。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王充亦说:“养气自守。”终归“人争一口气。”

甚至惊动了蓟王刘备。本欲亲赴国邸探视,却被王妃劝阻。

长姐言:夫君佯装不知,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