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心怀畏惧。”董骠骑似也懂了。
“正因心怀畏惧。”赵忠进言道:“穷寇莫追。昨夜,董骠骑任由袁绍等人四散而逃,乃枭雄之姿也。今,何进授首,太后势孤。汝南袁绍四世三公,若能笼络,收为己用。待众口一词,咬定何进兴兵,乃欲‘专杀左右,擅权以弱社稷’。则师出有名矣。”
“太皇诏书在此,何须袁绍等人,众口一词。”董骠骑自以为,有“免死诏书”傍身。
先前孤注一掷,为除心头大患而无所不用其极。今大患已除,宜当善后。务必尽善尽美。赵忠遂言道:“不瞒董骠骑。车骑将军何苗,劾奏大将军何进之上疏,乃尚书令伪造。”
“嘶——”董骠骑一口气没上来,双目翻白,便要惊怖而死。
赵忠似早有准备。双拳连击前胸加后背。助董骠骑吐出浊气,逃过一劫。
“董骠骑勿惊。”赵忠只手抚其背,为董重顺气压惊:“何苗本叫朱苗。与何进并无血亲。故素不与大将军同心。且向来与董骠骑交好。只需晓以利害,许以重财。让何苗认领此事,又有何难?”
细细思量。董骠骑这才强压心头惊怖:“何苗此人,贪生怕死,嗜财如命。若胁之以威,诱之以利,或可转圜。”
“诚如董骠骑所言。”赵忠暗中鼓动:“事不宜迟,当早做打算。”
“报——”直到此时,南北二宫才迟迟有消息传来:“大将军何进,纵火焚毁永乐宫并云台殿。二宫太后及陛下,皆不知所踪。”
赵忠顾不得遮掩,厉声问道:“可曾辨认遗骸。”
“尚未来及。”
“这可如何是好。”若二宫太皇及少帝皆葬身火海。南北二宫,只剩太后及麟子。那时,蓟王必三立幼主。依祖制,何太后垂帘监国。
心念至此,饶是赵忠,亦遍体生寒,冷汗直流。
“再探!”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