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有:“白马羌(广汉羌)”、“蜀郡徼外羌”、“参狼羌(武都羌)”、“参狼种羌”、麓牛种“越寓羌”、大蛘夷种羌、青羌、紫利羌,蚌峒羌,汶山羌。及:冉骁羌、党项羌、昔卫、葛延、白狗、向人、望族、林台、春桑、利豆、迷桑、婢药、大硖、白兰、叱利摸徒、那鄂、当迷、渠步、桑悟、千碉、紫祖、四邻、望方、涉题、小铁围山、白男王、弱水、党项以及大、小左封与黑水、龙涸诸羌等羌。加之:白马氐、故氐、白氐、蚺氐、青氐等。亦各出使者,伙同北上。
粗略算来,不下百夷。
“百夷来朝”,遂成典故。
“摩挲婚嫁,以牛羊金银布帛为聘定论财。”西南夷婚嫁,大抵如此。
另有三千各族猛士,列队下船。各个生得面如噀血,气势凶猛。披头散发,坦胸露背。当中许多人,竟身佩锁链刑具,仍行动如常。围观百姓,赞叹不已。蓟国尚武之风,深入街巷闾里。剑击武馆,屡见不鲜。蓟王本就是豪杰,何必多言。故此次西南诸夷,尽取族中桀骜难驯,豪勇之辈,赠与蓟王。一言蔽之,西南虎狼,生人勿近。
便有人言道:三千西南夷卒,皆可入白毦精卒之列。
围观众人无比点头嗟叹。
话说,楼桑演武,售票入场。国人作壁上观,见多识广。更叹如此猛士,西南夷君,竟不能用。反刑具加身,避恐不及。“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目送百夷使者,列队登车,驶去王都国宾馆。崔钧忽醒悟:“此,必是东掾之谋也。”
南港都船令李永,遂被点醒:“左相言之有理。先前,东掾六百里传书,言‘越巂夷王’遣使朝拜。今日方知,夷人种辈繁炽,远非一王也!”
“东掾所谋,乃‘三南之地’也。”倍思前后诸情,左相崔钧涣然冰释。
“敢问左相,‘三南’是何地也?”李永求教。
“东掾将‘南中’、‘荆南’、‘岭南’,并称三南。”
“原来如此。”略作思量,李永亦大彻大悟:“三南与大漠,如上下臂弯,环抱诸夏。”
“上下夹攻,东西合围,天下尽入我主彀中矣!”崔钧心悦诚服:“郭奉孝,天纵奇才。”
“西域自不在话下。然关东纷乱,各有其主,尚力所不能及。”李永再问:“敢问左相,何来‘东西’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