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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郭嘉轻轻颔首:“大如游麟号,能渡否?”

“决然不能。”融漓断然摇头。

见郭嘉面露疑色,似乎不信。融漓再言道:“先前来时,我曾在两岸山岩,见一‘奇石’。密布孔洞,状如蜂窝。五溪人称‘蜂窝岩’。问过方知,并非天然。石上蜂窝,乃五溪无数船夫舟子,撑篙时,击出之‘篙眼’。顺流飞下,便要迎头撞上礁岩时,包铁竹篙,倾力一撑。铁石相击,星火未尽,已去十里。稍有迟疑,船毁人亡。”

“换言之,若渡沅水,必除水下礁岩。”

“这……”融漓迟疑言道:“水流凶急,无从下锚。匠人凡下水,即被湍流卷走。如何除礁。”

“公子欲知详情,何不同往一观?”郭嘉故作神秘。

“如此,也好。”融漓轻轻点头。

这便叫上沙摩柯等人,一同前往。

沅水下游开阔,利于行船。然到壶头山,便遇险滩。建武二十四年,伏波将军马援,引兵至此,因山高滩险,大军困于山下,难有寸进。时天气炎热,士卒多病死,马援令部下凿石为室以避暑,相传共建四十八室,内可容数席。

乘游麟号,并大小船肆,逆入沅水,沙摩柯等人矗立甲板,议论纷纷:“听闻王上曾‘下辩除石’,解当地水患。许别有他法,亦未可知。”

“清浪滩礁石遍布,如水中石林。且水流凶急,一泻百里。无从下锚,更无立锥之地,便有能工巧匠,又如何施为?”沙摩柯却是不信。

“前有蓟国机关船,逆入沅水。却不知可与今日之事相关。”又有人言道。

“何必费心,一观便知。”沙摩柯大手一挥。

怀揣疑问,数日航行,众人终抵达壶头山。

“这是……”甲板上众人,早已惊呆。

只见,壶头山滨水岩上,竟凭空建起一排机关悬楼。好似栈道,挂于山岩。而在壶头山对岸,亦有数艘机关船,列队搁浅岸边。数道悬索,经由悬楼与船上机关吊臂,横拦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