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五十余里官道,不疾不徐,半日抵达。
遥看城东,旌旗蔽日,杀气冲天。便是城头宿贼,亦不由暗吞口水。楼桑兵甲,冠绝天下。普通刀剑,难以破防。唯有倚仗城坚墙厚,人多势众。滚木雷石,鱼油金汁。
试想。蓟国便有云梯舫舟能攻上城头。然滚木礌石呼啸而下,如何能不脑浆迸裂而亡。再砸油瓮,火箭点燃,又如何能不死。
嗯,没毛病。
城头贼人,拼命给自己打气。
随大军抵近。气氛越发肃杀。
黄忠抬眼扫过城头,这便传令:“攻城。”
“攻——城——”传令兵策马扬鞭,自阵中飞奔向两翼。
战鼓隆隆。
一千板楯黄弩手,身负大盾,自阵中奔出。排列“品”字形突击战阵。北地游击紧跟其后,分掠而出,扑向侧翼。而后是中军,后军,次第而进。列队齐整的蓟国战阵,层层递进。宛如怒海潮升。自城头俯瞰,尤其壮观。举手投足,整齐划一。甚至连甲胄兵器的反光,亦齐整如水银泻地。
骑兵攻城,智者不为。如同毒蝎高举大螯,以为钳制。而真正的杀招,乃出尾后毒针。
贼人只顾城头,却忘了在城外掘壕堑,阻挡骑兵与舫车。蓟国明轮舰日夜兼行,一日可达数百里。借漕运之便,及时杀到。令贼人顾此失彼,左支右绌。总归是露出了破绽。
黄忠乃宿将。如此大的破绽,又岂会无觉。这便当机立断,下令攻城。
此处,亦看出人马机动的好处。自薄落亭登岸,区区五十里路,人马消耗极小。此时攻城,正当其时。
“快,点火!”大小头目一声令下,柴堆遂被点燃,烹煮锅内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