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老奴……”程璜竟一时凝噎。
“老大人,将过花甲。还有十年富贵。却不知,为十年荣华,可愿放手一搏。”
窦太后肺腑之言,可谓一针见血。
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曾权势滔天,又蛰伏十载。若能复起,重掌大权。便是杀头之祸,又有何惧!
“此事,当隐秘。”程璜看向帘后宫女:“内中几位‘中大夫’,当灭口。”
窦太后答道:“朕身边之人,皆出窦氏门内。与我情同手足。老大人,大可放心。”
《东汉会要》卷二《内职》:“邓太后久临朝政,宫婢出入,其耆宿者皆称‘中大夫’。”
程璜匍匐倒退,起身再叩首:“老奴敢不从命!”
转而又道:“重开党锢,非我一人之力。需引内外强援,以为助力。”
“得老大人相助,此事成矣。”窦太后又点拨道:“可去与大长秋商议。”
“曹节?”程璜闻声皱眉。话说,自己沦落如此,便拜曹节所赐。如何能与他结盟。
窦太后劝道:“今时不同往日。张让、赵忠等称十常侍,多有逼迫。曹节亦渐孤立无援。此去,当不计前嫌,联手对外。”
“太后所言极是。”程璜幡然醒悟:“老奴告退。”
“老大人慢走。”
出寝宫,下云台。
程璜,当真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