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且说道:“君上以为,若是不易地,乃是失信,便给了秦国借口,可若是君上告诉秦王,就说,安陵受地于先王,宁愿终身守定安陵,不敢交易,能抵抗如此巨大的诱惑,又占了信义,此番一旦传出,必为天下世人之楷模,秦王安敢继续逼迫?”
安陵君道:“然也!”
唐且接着说道:“君上的目的,只是为了保住祖宗基业,并没有于秦国有半点做对的意思,无非,就在于借了地,秦国未必肯还,这一个顾虑罢了,若要排除这个顾虑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
安陵君拱手道:“还请老友教我。”
唐且说道:“山东士子多论秦王,说嬴政只是一个有虎狼之心而色厉内敛的暴君,真有勇士当面,此人必然惶惶逃串,若是如此,此人必然无信,到时,安陵无路可走,只有彻底投靠楚国,方有保住宗庙之机会,可若是此人有荆轲刺秦在先,依旧能够不杯弓蛇影,其必然是雄才大略的雄主英才,其言断然可信,到时,安陵君便可借地于秦,在无后顾之忧。”
唐且的话无疑将安陵君给吓傻了。
安陵君跌倒指着唐且道:“你,你要行刺?不管真假,你敢当秦王的面如此动刀兵,岂有活命的道理,不可,万万不可。”
唐且摇了摇头,说道:“唐且一介布衣,多亏君上赏识方有今日,若能以一己之命换安陵存活,有何惧哉?恳请君上派遣我为特使,前往秦国面见秦王,会商借地之事。”
安陵君依旧不肯,说道:“此事太过冒险,先生于我,乃是至交,本君岂能将你推入火坑。”
唐且听完。
不由皱眉,忽然,拔剑横在脖子上,正色说道:“还请君上答应!”
“先生何苦!”
“若无他法,安陵不存,我唐且又有何意义呢。”
二人两眼相望,泪光颤颤!
说白了,秦国太大了,唐且也只有这唯一的办法,能够试探出秦王嬴政的心性,来决定是否借地。
唐且见安陵君久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