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想了想到:“臣以为,太傅明知李信不及王贲扎实,却要一力用李信,期间根由,不在将才之高下,而在庙堂之平衡。”
嬴政瞪着眼睛,此时恍然大悟,点头道:“不错。”
李斯接着说道:“天下六国,王氏父子灭其三,秦国宁无大将?大王纵然无他,群臣宁不侧目?秦人尚武,视军功过于生命,若众口铄金,皆说王氏之功尽秦王偏袒,武侯偏袒,群将无攻皆大王不用所致,秦国宁不危?王氏宁不危?”
嬴政道:“也就是说,让李信领兵,乃是太傅刻意为之!”
李斯点了点头,稽首道:“当此之时,唯有一法衡平朝局,满朝其实应该都看的出来,此番大王点了李信,对诸位将军以及朝野来看,便是大王启用公议大将,做公攻灭最大一国之统帅,成,则战功多分,败,则群臣自此无话可说,战事大将将来也唯以将才高下任之,大王便可再无所犹,被人说偏袒。”
嬴政忽然哈哈一笑,道:“李斯,还是你的眼睛比寡人清楚。”
李斯连连骇然,说道:“臣,于大王角度不同,岂敢于大王相比。”
嬴政转头便道:“等等,你刚才说败?你认为,我秦军亦有可能败?”
“这?”
李斯连连一想,这么一看,还真有可能败啊。
于是说道:“世间多少事,只有流血才能明白!或许这才武侯的用意呢?”
嬴政摇头,道:“不对,按照你的说法,我大秦的军士自然有可能败,一旦战败,山东列国必然死灰复燃,太傅决然不会冒如此大险,所以,寡人认为,太傅让李信领兵,必然还有其他用意,其根由便是在这个‘败’字!太傅不能败,秦国也不能败了。”
忽然。
嬴政的目光看到了,面前的水壶。
“水壶?”
嬴政陡然想起年前,苏劫和他说的一个新的战法,忽然拍手道:“寡人明白了,寡人明白了!!!楚国必亡啊!”
李斯自然没有听懂嬴政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自当是嬴政想通而来武侯的深层意思,连连道:“恭喜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