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法兰西境内发生了大革命,起义者推翻了路易王朝的统治,路易被送上断头台的同时,大明则专注于调解诸侯们的冲突。在拿破仑登上皇位,在西欧地区吞并列国时,大明仍然没有注意到他们。

再然后就是波兰冲突——波兰立陶宛名义上是属于大明的藩属国,在蒙古被灭亡的同时,两国先后向大明称臣,成为大明的藩属,但革命的风暴同样席卷了两国,波兰人、立陶宛人都宣称要脱离大明,而拿破仑的法兰克帝国,正是他们的支持者。这直接导致了波兰-立陶宛战争的爆发,实际上就是大明和法兰克帝国之间的战争。

战争持续了整整十四年,残酷的堑壕让双方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为了打破僵局,拿破仑二世策划并支持了瓦拉几亚、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塞尔维亚、希腊等地的叛乱,那些东正教徒的叛乱或许没有影响大局。但是第二战场的开辟了,却牵制了大明的精力,数百万军队困于堑壕之中。

从波罗地海,直到瓦拉几亚的森林,再到威尼斯、热那亚的高山,双方都挖掘了很深的堑壕。战争从运动战演变成了阵地战,就像另一个世界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独特的堑壕战一样,在这里明法双方的军队沿着数千里的战线挖掘了由堑壕组成的战线。

在接下来绝大部分时间里,除上海上的舰队决战,还有殖民地的争夺之外,在欧洲大陆的战线对峙的双方数百万士兵都蜷缩在堑壕的泥泞之中,老鼠、跳蚤、虱子似乎无处不在,弹丸密集飞舞,一个个生命瞬间血肉横飞。双方的步兵就像可怜的羔羊被驱赶上屠宰场一样,要冒着对方的枪林弹雨冲锋,即便能穿过几百米的开阔地带,也会在对方的铁丝网前中弹倒下了。这一呆不是三年,而是整整十三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刚刚登基三年的嘉德皇帝,下旨诸侯国勤王,按照官方的说法是“我们的血脉将我们永远的凝为一体,这场与外敌的战争将再一次把我们团结起来!”

在战争刚爆发的时候,诸侯国们当然是积极的,百姓们同样也是如此“我们……大明忠诚的臣民,将永远追随皇帝陛下的日月旗”。似乎一夜之间,所有的矛盾都不复存在了。

可是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埋葬尸体通常是不可能的。通常情况下,战斗中阵亡士兵的尸体用炮架运回来,但尸体越来越多,根本运不过来。我们面对的是成百上千的尸体,不仅有我们的,还有法兰克人的尸体。太阳照在被毒气毒死的士兵的尸体上,经常将肿胀的尸体变成蓝色,与海蓝色差不多。随着毒气排出,尸体像木乃伊一样干瘪,保持着死前的姿势,有坐着的,跪着的,绝大多数趴在或者躺在地上。”

“大量尸体被遗弃在堑壕里,乌鸦啄食尸体的眼睛,老鼠爬到尸体上面。这些老鼠个头很大,胆子也大得要命,它们对尸体并不陌生,肆意侮辱践踏。在我们经常作战的阵地,尸体成为堑壕的一部分。”。

可想而知,这样的场面登在报纸再加上大量的士兵伤亡,给人们带来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有些人力资源本就不丰富的诸侯们,被惨烈的战争吓了一跳。

“明军满万不可敌”在堑壕的面前成为了遥远的记忆,死亡成了现实,对皇帝的忠诚换来的是大量人员伤亡。长期的战争,大量的人员伤亡,导致了民众,尤其是诸侯国民众的厌战情绪。第一个倒下的是唐国——在其国都泗水暴发了平民与自由主义学者对抗王权结束战争的武装暴动,尽管叛乱被迅速平定,但是在随后几年里暴动的浪潮波及到了几乎半数的诸侯国,这直接导致了天朝——诸侯体制动荡。尤其是在欧洲的藩属国——瓦拉几亚、保加利亚、阿尔巴及亚、塞尔维亚、希腊等地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在那些地区不断高涨,结合民众的厌战情绪后,暴动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当地的贵族们——他们中既有诸侯王封臣的明人,也有当地贵族,面对贵族体制动荡,纷纷站出来反对战争。

面对国家的动荡,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西西里亚王国国王朱简栓宣布独立,并退出战争,西西里亚王国朱和域继位后给十五子朱怡铿的封国,那是趁着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从西班牙那夺来的继承权。

西西里亚王国的独立,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大明的内阁还在讨论着,藩属国退出大明是否符合宗藩条例时,作为主战场之一的威尼斯也发生了动荡——大议会投票表决要退出战争,如果不是因为在威尼斯北部驻扎了近百万军队,恐怕他们会直接独立。

然后呢?

桂国、蜀王等诸侯国先后退出战争,尽管他们没有表示独立,但是在递交的国书中,都委婉的表示——如果朝廷不同意,为安抚百姓,他们将不得不采取进一步的措施。

正像另一个世界旷日持久的战争瓦解了德意志、奥匈帝国一样,在这个世界上,长达十四年的战争,瓦解了大明的宗藩体制。面对诸侯的离心,宗藩自立,当然还有旷日持久且毫无进展的战争,大明的内阁接连倒阁,尤其是面对宗藩的独立,内阁更是手足无措,甚至就连皇帝同样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