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可真是视乡绅士宦如刍狗啊!”

坐不像坐躺不像躺的的李化熙,躺在窗边一边看着报,一边念叨着。甚至就连朋友进来时,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视乡绅士宦如刍狗?又岂是今年才有的事情,这些年,不也是以驯化我等为乐,咱们这位爷啊……”

“咱们这位爷眼里头,可没有咱。”

李化熙瞧着刚进屋的友人,坐起身来的时候,便听他又继续说话了:

“可不就是没有咱们,你说说,这些年办的事都是什么啊!甚至就连子侄们穿个衣裳,都能当成理由杀几个人,他这那里是杀头啊,分明就是变着法的收拾咱们,过去,都是与士大夫共天下,你瞧现在?现在到好,你说还有一点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意思吗?”

“共治天下?”

来人冷笑道。

“都奴隶乡绅如此了,还共治天下,这简直就是笑话……”

“咳,你啊,你啊,说话也不看看地方。这些话,又岂是咱们能说的。有些事,只能咱们心照不宣,是不能明说的……”

李化熙的话,让来人长叹一声道:

“唉,心照不宣,不能明说的,你说,咱们大明朝,什么时候,成了这副模样了。”

一声长叹后,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只是到最后,那人突然说道。

“其实,成这副模样,总归还是我们忍得,我们只以为今上不同于大明历代君王,性能似二祖,便想着退一步,可眼下来看,却是步步退缩啊!”

“步步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