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祖大寿反问道。

“方正可是有什么良策。”

“良策?”

刘振奇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良策谈不上,但要是伯爷想要补救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过这个主意说起来容易,可真要做起来的恐怕颇为不易,而且……”

顿了顿,刘振奇又说道。

“行此事,非得痛下决心不可,可要是成了,到时候伯爷与大将军之间必定亲密如初!”

“哦!”

在祖大寿的好奇应声时,只听刘振奇正了正身子,以素日少见的严肃态度端坐在椅子上,托出他一番深思熟虑的计划来,

“伯爷,当今天下形势,处在一触即发之势,闯贼下宁武关后,宣大两总兵接连递降书于闯贼,朝廷如同卧危楼,游浪尖,随时都有灭顶之灾。以在下看来,一旦神京陷于贼,则大明局面除大将军外就再无人可收拾。虽我大明尚有亲藩在,可那些亲藩手中有几人有兵?几人有权?那时,我大明三百年江山岌岌可危。环顾朝野,今日能救我大明者,唯有大将军一人而已。虽说今上尚在,可至今所走出步步棋局来,皆是失误再失误,且用人又是失察……”

而在他说话时,祖大寿的神情悚然起来,他暗自佩服刘振奇对局势看得深透,分析得精辟。

“本来,”

刘振奇换成了平缓的口气,条理井然地说下去,

“今上如果是个大度之人,应该牢记周公辅成王的古训,可以以大将军辅政,甚至效仿我大明祖制,封大将军为王,令其领兵拱卫中央,如此大义尚在,这样那怕是大将军专权,可大明江山政局会确保稳定。可是今上绝非大度之人,唯恐大将军效仿‘靖难’旧事,即便是有人请入觐,申明祖制,今上也会加以回绝,如此种种,今上断然不会以社稷为重,泯灭前嫌的,至于大将军亦绝不可能辅佐今上。这样,我大明江山危殆……”

其实,这些道理,别说是刘振奇知道,现在天下谁人不知道?

如果今上是个圣明贤君,自然可以恢复祖制,以大将军为塞王,如此上有领兵善战的塞王,下有干练的文臣,外有手握重兵之武将,大明朝廷即使遭遇暴风骤雨之袭击、天崩地裂之灾祸,也可以上下同心,朝野协力,共度危难,如此自然是稳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