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来挖黄河罪魁祸首竟然是姓侯的这小子!真是可恶至极!”

“这侯家人该死!”

“必须得死!听说侯家老的那个已经被皇帝斩了,不过这小的也不能轻饶了!”

一时间,但凡是看过报纸的南京城内外生员、士绅、百姓,无不是义愤填膺,纷纷嚷嚷着要尽除那些卖国贼。

整个南京都被报纸上的新闻给引爆了。而且十数万份报纸从南京一直扩散到了周边各地。报纸上不但清楚的罗列了被囚于刑部牢中的官员姓名,而且还列举了他们的一条条罪状,除了勾结建奴,意图献城外,还有许多诸如欺压良善、强纳民田等罪行,所有的罪行都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当外界的民愤聚集时,在刑部大牢里的那些曾经还幻想着世子爷会用他们的官员们,这会已经绝望了,让他们绝望的并不是酷刑,实际上,这大牢里压根就没的酷刑,但是在过去的二十多天里,他们却已经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出来。

“哎,难道这就是命数不成……”

躺在稻草上的钱谦益颇为痛苦的自言自语道,曾几何时,他还曾想象着这监牢不过只是下马威,最后世子爷还是会把他提出来,设宴款待他,然后加以任用!

可谁曾想这样的美梦很快就破灭了。

之所以会破灭,原因无他——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一开始还到处奔走的朋友们,已经不再奔走了,甚至也不再来狱中探视了。

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的他,又怎么可能没有读懂这个信号?

有些征兆总是在预示着未来。

“放心吧,他朱慈颖不敢杀我们!”

隔壁的谢升颇为自信地说道。

“你没听那些狱卒们说吗?现在他朱慈颖虽说自立了大都督,可是却止步于黄河岸边,不敢过河,这说明什么,他压根就不敢起事,只要他不敢起事,我等性命就是无忧,他要是敢杀我们,到时候北京朝中诸位又怎么可能放得过他?”

听着一墙之隔处传来的话声,钱谦益的不禁长叹道。

“即使是不敢全杀,可总归还是会杀人的,毕竟当初你我都是主张献城的,谁知道他会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