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盐引数量,还是百年前定下来的,这百年间人口增加多少,对盐的需求增加多少?估且不说这些,甚至就连当年定下的基数,这些盐商都从来没交齐过!
听世子爷这么一说,郑元勋他们无不是愣住了,他们压根没想到世子爷想要算这笔账。
“怎么?无话可说了?那我来给你算一算!”
冷笑着之余,朱国强开始算了起来。
“按照朝廷定下的盐税额度,每引应纳税银6两6钱4分,应得白银1328万两白银!但实际上最多时只有250万两白银,盐税流失十之八九,来你们说说,这里头有多少是从扬州流失的?”
反问之余,朱国强盯着那些面色煞白的盐商说道。
“时人说的‘新安大贾,鱼盐为业,藏镪有至百万者,其他二三十万,则中贾耳。’,可也有人说的扬州盐商豪侈甲天下,百万以下者皆谓之小商。百万以下皆是小商,这屋子里有多少大商,多少小商你们说说?盐商富甲天下,能不富吗?你们一个个的一个偷了多少税?漏了多少银!来,一个个的说,都出来听听!”
面对世子爷的发问,谁也不敢接腔,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明白,按官定扬州两淮盐有71万引,可实际上,加上私盐他们卖的可不下两百万引,一年偷税漏税又岂止千万……
收了十几万两的李昆阳就那么被剥皮揎草了,甚至就连那臭“皮囊”还挂在他们的眼前,这要是说出来,今天指不定这堂中就挂满了。
一想到这众人的心底就是一阵发寒。这个世子爷不是想把他们的皮都给扒了吧!
这未免也太狠了吧。
他们不说话也没关系,朱国强仍然端着茶杯,默默的坐在那,借着茶杯暖着手。
就这样一坐,直到凌晨时分,陆宇燝赶了过来,步入醉仙楼大堂,尽管堂内的气味着实不好闻,而且还有一具满是血污的“皮囊”挂在那,可他仍然不露声色的禀报道,
“启禀世子爷,下官奉世子爷军命抄没邱、杨、孙、齐、鲁等一十六家盐商,除查获其勾结建奴、贩卖私盐等诸多证据外,另查没大量钱物,目前尚在统计,另扣押一十六家奸商家眷子女五百六十五人,家奴四千五百一十二人……”
在陆宇燝禀报完后,朱国强随口说道。
“将其女眷一率没为奴婢,与家奴一同赏给军中将士,至于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