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侯,依你看来,此次我军北上,应该走那条路,是走扬州,北上增援路振飞,还是走桃源县,过黄河直击多尔衮?”
说罢,他就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常延龄,他是南京勋臣中少有的几位没有被斩于孝陵的勋臣,他在驯象门西的府第也没有被没收,相比于那些本人被杀人,又被剥夺全部家产、子弟贬为庶民、家奴没抄没的勋贵,他无疑是极为幸运的。
当然,这种幸运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南京勋臣中少有几位主张抵抗的,也是因为朱国强对其心存好感。历史上南京所有功臣之后中,只有这位常遇春的后人常延龄,怀有祖宗的骨气,他曾多次想要带兵为国报效。可是却一直被崇祯帝所拒绝。
弘光后,他与夫人种菜于金陵湖墅,隐居食贫,处之淡然,贫苦到死后无以为殓,全靠友人相赠才得安葬。
也正因如此,朱国强才会对其颇为照顾,甚至还特意招他到军中,与自己一同北上,不过常怀龄似乎对自己心存蒂结,并不仅难因为南京的勋臣之间多是亲戚,像他的夫人就是出于魏国公府,因为什么?或许在他看来,自己与朱棣并没有什么区别。
“世子爷要是抗虏,自然应该过黄河,直击多尔衮。”
常延龄闷声答道,即便是到现在,面对德世子,他的心情也是复杂至极,当初南京城内诸人拒绝德世子下属入城时,他曾气得吐血,后来德世子杀南京勋臣于孝陵时,在惊骇之间,他又担心起大明的江山了。
德世子那里是什么德世子,分明是成祖在世啊!
杀勋臣、夺南京,然后呢?
然后恐怕就清君侧了!
要是那样的话,恐怕就天下大乱了。
现在德世子这么问,他是本着本心的回答的,在他看来,两条路再明显不过,一条路是过河杀敌,另一条路却是抄路振飞的后路,迫使其领兵归顺。
北上抗虏?
到底是抗虏,还是意图不轨?
就看德世子如何选择了!
面对常延龄的回答,朱国强哈哈笑道。
“常侯是担心我入扬州,逼淮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