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息怒……两军……”

原本正被人拖出去的的钱谦益急忙把剩下的几个字吞在嘴里,改口道。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世,世侄救我,救我……”

钱谦益把目投光向侯方域,刚进营的那天,他就认出了这个一身东虏打扮的年轻人是谁,他是侯恂的儿子!

侯恂的儿子居然降了东虏!

尽管惊讶,可这几次谈判可多亏了侯方域从中斡旋,才让阿巴泰中了“缓兵之计”,现在眼见要死的他,自然要向其求救。

在他求救的时候,远处的炮声滚滚,是谁在发炮?城头上……谁那么大胆?

在隆隆的炮声中,突然有人闯进大帐,大声禀报道。

“贝勒爷,明狗,明狗从水路杀来了……”

“那里来的明狗!”

阿巴泰大声喝道。

“他们在船上发的炮,好,好像和徐州是一伙!”

那里是好像,分明就是!

从扬州到南京走水路,因为镇江一段水流湍急无风,整整用了两天的时间,搭乘百艘漕船的官兵才赶到南京,根据事先掌握的情报,在老船夫的指引下,漕船会贴着长江岸边,靠近河口,以尽量接近敌人。

冬季的长江,江面上终日弥漫着的厚厚的江雾,在江雾的掩护下,压根就没有发现这只船队的存在,甚至直到它们朝着岸边的河口驶去时,江边的清军这才发现它们的存在。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晚上,尽管船未到小河,可是却看到发现了清军的大营,距离江边不过只有三百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