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德世子不桃源县,此次南下难免会有地方官卡扣钱粮,到那时德世子必定会为粮饷分神,势必不能全力败虏。其实当年先父要是不为粮饷分神,又何至于……”
毛承斗的话突然顿住了,似乎不太愿意提及旧事。
“可不就是如此,当年岛上粮食不足,老帅只能向人借粮活命,大家伙也只能寻挑野菜度日,可后来他姓袁的把海运一禁,老帅连借粮都没地方借了,不去登州要粮饷东江人只能坐等饿死。可这都成了老帅的罪过……”
提及旧事时,愤愤不平的毛承志神情顿时变得黯然,最后,他的目光变得坚毅。
“少爷,将来的老帅能否恢复声誉,必定会落在德世子身上,只要他愿意见您,此事也就成了一半,他若是不见……”
“那便回杭州吧,这捐纳的太学生读着也是无味的很,我是钦犯子弟,是断然不会授官的!”
毛承斗的语气显得有些失落,如果父亲不是“钦犯”,他完全可以凭世荫入太学,可现在呢?却只能靠纳银。
可即便是纳银入了太学又能怎么样?
钦犯子弟又怎么可能为官!
“所以,就看他德世子愿不愿意见少爷了,若是他愿意见,非但老帅的事成了一半,就是少爷您的将来前程也有了依托!”
“大兄,这么多年,让您费心了!”
又一次,毛承斗无不有感激的看着大兄,当年大兄从辽东带着先父带血的衣冠回到杭州后,虽然是先父的义子,可在家里却以家仆自居,这些年家里的事,里里外外可全都是靠他撑着。
“少爷瞧您说的,这都是我应该的!”
看着刻意落在自己身侧半步的毛承志,毛承斗心里尽是感激。
终于,两人在哨骑的引领下到了栅门外,在哨骑禀报时,他们两人便隔着栅栏正打量着营中正在操练的兵丁。
“大兄,你长于行伍,以你看来,德世子的兵卒操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