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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浚说道:“待诏院一年最少耗费一二百万两之多,当一省之赋税。都是民脂民膏。格物之学,虽然有助于国家,但也不能操之过急,臣已经铁甲船一项,太过异想天开了,即便要实验,也不应该如此大张旗鼓,耗费太多,还请陛下三思。”

朱祁镇明白,对于丘浚来说。他算是对实学比较支持的大臣了。毕竟真要说起来,丘浚本身就是实学大家,不过,他这个实学是讲究经世济用之学,而不是格物致知。

虽然朱祁镇每年支撑待诏院是内库,但是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这是朝廷而今的府库富裕,这种不满仅仅是私下的抱怨而已。一旦朝廷财政有了什么问题,恐怕这些科学经费,就是第一个要被砍掉的。

丘浚的话还是比较客气的,他仅仅是想压缩经费,不愿意落人口实。

“此言差矣。”说话的却不是贝琳,而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跟随在丘浚的身后。

朱祁镇看着有些眼熟。这个少年立即行礼说道:“臣朱祐檡拜见陛下。”

朱祁镇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他是宗室出身,毕竟老朱家的名字太有特色了,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这少年说道:“臣郑王世系。”

朱祁镇说道:“原来是郑王家的侄儿,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吧。”

朱祁镇对大明宗室大刀阔斧的改革,也让大明宗藩各种流散不少。虽然在朱祁镇病重的时候,一度将这些北京城之中的宗藩都迁到了天津,但是随着朱祁镇病好,也就渐渐回来了,而且朱祁镇的打击目标,就是伊王。一些远支藩王本就不太在意。

更不要说,藩王外迁的仅仅是嫡系一脉而已,当然了,有很多旁支跟随嫡系南下,毕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但是有更多宗室都不愿意去南方受这个苦。

所以北京城中,就有很多宗室,在文官体系之中的很少,毕竟想要从科举之中考出来,还是有些难的,但是从军的不少。

毕竟襄王军中,就有很多宗室将领。

朱祐檡就是这样的,他不是郑王一脉的嫡系,而是旁支,郑王一脉在京师居住的这一段时间,朱祐檡深深迷恋科学,于是找门路拜入贝琳门下,虽然在很多时候大明藩王似乎不算什么,但是亲王还是亲王,很多时候,很多人是无法拒绝一个藩王的。

贝琳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