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个月之内,朱祁镇都在与属下推敲文字上面渡过。
这商律才算是堪堪完稿了。
当然了,完稿之后,这事情还不算完。要回到北京之后,与内阁六部会商之后,颁行天下才算是完事。
这一件事情,朱祁镇也让太子参与其中。
太子这几个月可以说是痛苦并快乐者。痛苦的是,朱祁镇给太子安排了很多任务,协助丘浚处理庶务,一些奏折朱祁镇单独,让太子批阅。在太子批阅之后,朱祁镇再看看,朱祁镇觉得可以的,就直接过去了。觉得不可以的话,就让太子回去改。
一连改上数次还不能过的,朱祁镇这才给他详细解释其中利弊。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
这几个月之内,太子与朱祁镇的感情恢复了不少,最少不是刚刚见面的时候,只有君臣没有父子了。
太子也就放松了几分。有些问题也敢问。
比如,今日太子就问道:“父皇,您为什么在这商律这一件事情,劳烦数月。不过是派遣一个大臣就能做的事情?”
朱祁镇微微一笑,说道:“而今朝廷大半税入都是商税,而且今后这个比例,还会越来越多,朝廷一旦不能从商贾手中收上赋税,那就是大明财政枯竭的时候。”
“人都说运河乃是朝廷的生命线,朕以为不对,朝廷的生命线,就是商税。这是总原则,你今后秉政,万万不可忘记这一点,安民乃天下之本,但是如何安民?自然要钱粮。钱粮就从此中来。”
“在朕之前,朝廷是以东南钱粮养西北甲士,之后就是以天下商税养天下百姓,如果有一天,商税极盛,免除农税,这才是最大的德政。”
太子一时间张口结舌,说道:“这不大可能吧?”
太子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真因为他天南地北都走过,才知道田赋对大明的意义,绝对不仅仅是二千六百万两银子而已。
更是一种统治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