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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浚岂能不知道。

真因为知道,才更知道这不是谁都能插手的事情。帝王家事。

太子听了朱祁镇这样问,立即跪在地面上,说道:“孩儿知罪。”

朱祁镇说道:“哦,你有什么罪?”

太子说道:“儿臣作为太子,不应该参与商业,更不应该帮助妹夫经商,并且收了他的钱,不过孩儿没有将一分钱擅自花销,全部补贴在南洋都司缺口,毕竟将士们跟着孤远涉南洋,要想让他们卖命,非重金不可。而朝廷拨给南洋都司的用度,根本不够,孩儿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出此下策的。请父皇明鉴。”

丘浚心中暗叹:“太子,绝对是准备过的,预备过陛下问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只是他显着太聪明了。”

丘浚相信,太子一定将首尾清理干净了。

即便皇帝派人去查,也查得出来,太子从冼家得到钱,全部用在公务上了。

但是丘浚更相信,太子的钱定然有些见不得人的去处。

这都不用查。

这是一些政治人物的必然。

只是太子如此回答,反而增加了几分狡辩的性质。面对一般人可以应付过去,可惜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

朱祁镇一辈子看人说谎,比听人说话都多。

皇帝一辈子最重要的素养,是要分辨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谁说的是半真半价,谁说的是有真有假,还有什么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什么九真一假,九假一真,等等。

太子的话一出来,朱祁镇就知道其中有问题。

但是朱祁镇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