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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听到最后八个字。朱祁镇立即回过神来。

因为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可不是什么好词。

果然,曹鼐下面的话,就急转直下了。他说道:“躬逢盛世,臣无限荣光,即便见宣宗皇帝于地下,臣也有话能说,只是臣老而将死,恐有些话,老臣不与陛下说,就没有人与陛下说了。”

“盛世之下,却有隐患潜流。”

朱祁镇说道:“不知道,是何隐患?”

曹鼐说道:“臣以为乃是士风,民风,人心三者。”

“陛下也有感受,自从正统以来,各地地方官一任不如一任,贪鄙之臣,累累皆是,圣人之言,可以写的花团锦簇,实际却口中一套,心中一套,贪利贪名,少有开国质朴之臣,敢言之士。”

“自从辟雍之会以来,儒分为四,一曰心学,二曰格物,三曰公羊,四曰道学。天下士子茫然不知所从。彼此之间,以己为是,而彼为非。”

“而今不理,将来恐怕朝廷大体之不存。”

心学就是陈白沙为首倡,还有很多南方士子赞同,声势相当之大,在吴与弼死后,俨然是一派宗师了。而格物就是贝琳为首,并有一些北京士子加入,贝琳而今也年纪大了,不在一线了。但是格物一道也算是传开了。

毕竟有吴与弼做背书,也被视为儒学一脉。

至于公羊,自然是朱祁镇提出的变法理论的核心,在这上面却没有什么核心人士,多在官场,比如丘浚,王恕,等等大臣都赞同这一点。

在很多科举考试之上如果向方面偏向,就会有更多可能被录取。

至于道学,就是程朱理学,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道学,从唐末发端,历经几百年,自然是有自己的优势的。

在面对而今纷乱的局面之下,自然有很多人坚持道学,特别是北方很多人。

但是却缺少一个重要性的领军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