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没有任何一家的学说能有理学这么深的基础,即便朱祁镇提出的御用的学说,也未必能真正取代理学。
今后的局面恐怕就是,理学死而不僵,其他各派纷纷准备上位。
这种混乱在政治之中,自然是危险的隐患。但是在思想界之中,就是无数激荡的火花。
陈献章数次名落孙山,做官的念头早就所剩无几了,又常在吴与弼身策,受到吴与弼的影响。想要专研圣人学问之心,再慢慢的增长。
而今又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陈献章自然做出了决定,做一世的官职,哪里有做千秋万寿的夫子名位高啊。这官他不准备做了。而是要为千古立文章。
李东阳稍稍一愣,说道:“好志气。”
陈献章说道:“李兄不觉得我狂妄。”
李东阳说道:“不,这正合适。而今天下,还真是舍我其谁啊。”
说实话,朱祁镇这个弯转的有些急了。
很多老臣大臣,他们的思想体系根本跟不上,所以真正重整圣学的责任,就要在年轻一辈的儒者身上了。
李东阳心中未必没有这个想法。
多少年后,李东阳的新经学,陈献章的心学,与丘濬的实学,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学派在大明争相辉映,又是中国思想史上绚烂的一页。
而这一次都源于今日。
两人看了看天色,就立即起身赶往国子监。因为时间差不多了,下午的论经就要开始了。
他们去的太迟了,就要抢不到好位置了。
毕竟比起今天的大事,国子监太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