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血,不仅仅是为张宗周之死而喷的。
而是为瓦刺而今的处境,忧虑而至。当然了,张宗周之死,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张宗周乃是也先得力的助手,也先知道,要重大都,要再次主宰中原,就必须大用汉人。只有汉人的智慧,才能让他完成伟业。
张宗周就是他挑选出来的幕僚,也帮助他完成了很多大事。
只是此刻连他也不在了。
这种痛苦,让也先如断一臂。
但是更让他伤心的事情,却是他自问接受父亲的位置以来,已经有近二十年,二十年来南征北战,他自问的大部分决策都没有错误。
但是为什么瓦刺越打越弱,凡是都是事与愿违?
此刻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他或许能有很多说法来给自己开解。
比如孛儿只斤的根深蒂固,比如大明朝还不到落日的时候。
但是这种种借口,都是给庸人的。
也先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庸人,艰难困苦不过是庸人对自己无能为力找到的借口,而他也先生来就是做别人做不成的事情。
他就是做非常之事的非常之人。
只是此刻,似乎是四十年来水月镜花,恍如一梦。
此刻却是梦醒时分,而是最令人残酷的清醒办法。
也先再也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