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祁镇的战场在京师,找出这个人,或收编,或干掉,但是陕西延边的事情,却不是朱祁镇能够够得着的,他必须要一个德高望重,手腕强硬,能得朱祁镇信任的大臣坐镇才行。
这个人,该是谁?
朱祁镇心中默默盘算着自己的夹带。与刚刚登基的时候不一样,此刻的朱祁镇夹带里面已经有足够的人手了。
朱祁镇心中闪过不知道多少念头,起身踱步,说道:“如此一来茶马司恐怕不堪用,这法度要变,卿有什么想法吗?”
刘定之说道:“为政务简,这是周文忠之遗意,臣以为既然川陕官茶都已经折银,不如放茶户归民,臣在福建见过灶顶之苦,在京师也见识过匠户之苦,臣以为能缓上一分便是一分。”
朱祁镇轻轻一叹,说道:“我知道。只是你想让川陕官茶一用东南之成法?”
太祖皇帝在大明户制上,虽然为百姓好,想让百姓世世代代子承父业,呈现出一种稳定的小农经济体制。
但是问题却是不可能的。
灶丁,匠户,矿顶,茶户,其他各种户籍限制,乃至于贱民,实在是大明体制之中的一大弊端。
只是碍于太祖皇帝的声望,朱祁镇也不敢公开说什么,不过是悄悄的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户籍一律日放为民户。
朱祁镇希望有一天能够让大明百姓在户籍之上,只有军户与民户的区别,其他区别都不会有了。
毕竟卫所制度在边疆,还是有积极意义的。不可能尽废。
刘定之说道:“商人逐利,犹如水之就下也,茶马贸易,实在是利源,臣欲以海关制度,在西北开关,任凭百姓皆可来之,只要纳税即可,朝廷也可用关税直接购买马匹,转运京师,为朝廷所用。”
“只是其中有两个问题,臣尚且存疑。”
“茶马司品级太低,不足以震慑宵小,臣以为当如盐法,派出茶马御史,监察诸府,不得于番人私通,只是臣在京师,对于千里之外,情形如何,不能遥制,这巡茶御史,非精明强干之人,不能用之。”
“其次,臣担心西番情形,而今金牌早已不行,各部对我大明未必不是心怀观望之意,并与瓦刺有联系。其中情弊,臣一时间难以计算明白。”
朱祁镇沉吟一会儿说道:“茶马御史,自然要好好斟酌人选。不过第二个担心,却大可不必,如果西番与瓦刺相通,而今我朝又与开市,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办法是什么?”